“秦将军的人马上就会来!你这八个匈奴兵是斗不过他们的,看在思思的面子上,我不叫人,你赶紧走!”姜云婵含含糊糊道。

李清瑶眼里却无一丝惧怕,或者说连求生的欲望也没有了。

她是一个疯子,只想整个世道陪她疯。

李清瑶拍了拍姜云婵的脸颊,“傻瓜,你连自己爹娘的仇人都搞不清楚,还担心我呢?你笑我疯,也总比你糊里糊涂好得多!”

“你别胡言乱语!”夏竹忙拦在了姜云婵和李清瑶之间。

李清瑶一巴掌打在夏竹脸上,“狗奴才!怂恿自己的主子跟仇人恩爱,给仇人生孩子,到底是谁在胡言乱语?”

巴掌声回荡在马车里。

周围静得落针可闻。

李清瑶的话指向已经很明显了,姜云婵脑袋嗡的一声,迟迟道:“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爹娘是被谢砚的娘亲沈倾所杀!你倒还忙着给谢砚延续香火,你蠢不蠢呐?”李清瑶癫狂的笑声回荡在暗夜里。

姜云婵如坠冰窟,讷讷摇头。

这怎么可能呢?

她的爹娘明明死于马匪之手,这是她亲眼所见!

她幼时也与沈倾相处过一段时间,沈倾待她极好,她怎么会杀她爹娘呢?

不可能,不可能的

李清瑶却越说越兴奋:“你就没想过那个冤死鬼薛三娘为什么极力反对你和谢砚在一起?为什么非要你离开侯府?”

“当年的马匪为什么不图钱不图色,只要你爹娘的性命?”

“你真的愚不可及,被人耍得团团转呐!好笑!”

李清瑶的话如密密麻麻的雨点打在姜云婵身上。

姜云婵感觉整个人都是飘的,神魂不定。

她慌手慌脚抓住夏竹的手,想要寻求一丝温度。

夏竹的手比她还要冷,还要抖,似乎在印证着什么。

主仆二人目光相对。

“李清瑶说的都是真的对不对?”

“奴婢、奴婢”

姜云婵一瞬不瞬盯着夏竹摇摆不定的神色,绷在心头的弦彻底断了。

“为何骗我?为什么现在还不肯实话实说?”

“奴婢”夏竹仓皇跪地,“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只想姑娘过得开心些”

“开心?”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她和仇人之子在一起,她能开心吗?

姜云婵跌坐地上,两行清泪落了下来,“将来我魂归黄土,你叫我怎么面对爹娘?还是,你想我生生世世不得安宁?”

“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夏竹不停磕头。

咚咚作响的声音回荡在马车里,层层叠叠,如扣在人心尖。

姜云婵心口很痛,痛得不能呼吸。

良久,微闭双眼忍下了眼泪,拖着疲惫的嗓子问:“那告诉我,爹娘和沈倾到底怎么回事?”

“这、这”

夏竹支支吾吾,知道再也藏不住了,只能硬着头皮将薛三娘告诉她的事如实告知。

“沈倾当初嫁给老侯爷后,老侯爷心里一直还惦记着咱们老夫人,所以他们两个婚后过得并不幸福,同床异梦。

沈倾嫉妒心作祟,屡次去姑苏找老爷老夫人麻烦,姑娘可还记得有一年老夫人生辰时,一个男扮女装的妇人带人过去砸场子,扰得老夫人不仅生辰没过好,还得罪了许多宾客?”

姜云婵依稀记得有这么回事。

因为那持红缨枪的妇人打伤了贵客,害得爹娘在贵客门前跪了一天一夜赔不是。

最终,姜家还是损失了大批订单,娘亲因此愧疚了好久,再不大肆过生日了。

后来,那妇人又来江南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