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宪德拉住了她,“瑶瑶你别去,这是悬崖!”

“思思最聪明的,说不定挂在哪根树枝上呢?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

“瑶瑶!你冷静点儿!”

李宪德紧拥着李清瑶,“孩子已经失足了,你若再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我还怎么活啊?”

男人字字泣泪,李清瑶的神色如死灰,泪珠不停滚落他肩头,“我的思思,她还那么小,今日是她生辰啊,她还没吃长寿面呢,她还没和爹爹过过生辰呢,怎么会,怎么会失足呢”

“孩子贪玩也是有的!瑶瑶别哭,我们还会有孩子的,等处理了谢砚的事,我与瑶瑶定会儿女绕膝的。”李宪德温柔扶着李清瑶的背。

只有躲在暗处的姜云婵,才看得到李宪德眼里得逞的笑意。

一个人得狠心到什么程度,才能对自己的骨肉下手?还能装模作样,故作神伤呢?

悬崖上,风声簌簌,像软刀子割着人的肺腑,让人浑身战栗。

此时,远处传来不合时宜的尖锐笑声,“哟,皇帝这是在干什么呢?”

樱花林中,一锦衣华服,约莫四旬的女人踱步而来,傲然挑起下巴,睥睨着李宪德拥住李清瑶的手。

“真真是兄妹深情呢!有趣!”

李宪德慌忙一把推开李清瑶,清了清嗓子,“柔太妃?你怎么在这儿?”

“皇帝忘了?今日是我儿的祭日啊!”柔太妃眼中厉色一闪而过。

柔太妃的儿子三皇子曾也深得先皇喜爱,一度传出先皇要立三皇子为太子的传闻。

可五年前先皇寿辰时,三皇子竟被人目睹调戏亲妹妹李清瑶。

先皇龙颜大怒,剥夺了三皇子的亲王封号。

三皇子从此成了人人唾弃的老鼠,自此一蹶不振,没多久就去世了。

柔太妃知道自己儿子向来知礼守节,怎么会侮辱亲妹妹呢?

今日看到李清瑶和李宪德如此不堪,可以想见当初三皇子的死,就是这对狗男女做的局!

柔太妃心中不忿,指着李宪德的鼻尖,“让先皇在天之灵也瞧瞧,到底是谁与妹妹不轨!”

“太妃休得胡说!”李宪德起身,理了理衣襟:“妹妹被邪祟缠身,朕只是尽兄长的义务,照料她而已!”

“那你刚推下悬崖的孩子是谁的?”柔太妃一声怒喝。

在场诸人皆安静了。

李清瑶麻木的眼神中闪过不可思议的惊恐。

而李宪德神色越来越阴沉,杀气汹涌,裹挟着所有人。

“怎么?我拿住你的把柄,你想灭我的口?”柔太妃一丝惧意也无,张开双臂,“难不成你能把在场的人都杀了?是不是啊,谢大人?”

不远处的红樱花林中,不知何时冒出数不清的百姓身影,乌泱泱的。

而开得最盛的樱花树下,谢砚手持一枝红樱花,漫不经心轻嗅了嗅。

谢砚的身边全是好奇张望的寻常百姓。

近日,关于谢世子与安和公主因红樱结缘的传闻流传甚广。

所以很多适龄男女慕名来瞿昙寺红樱谷折樱花,求姻缘,却没想到偶遇这样一幕。

“安和公主不是后日就要和世子成亲了吗?怎么会跟自己的皇兄搞在一起?”

“他们竟连孩子都有了!这不是欺负世子良善,拿世子顶绿帽吗?”

“世子前几日还被人诬陷进大理寺,如今又塞给他这样一个偷鸡摸狗的夫人,手段也忒下作!”

书生小姐们小声议论着,同情的目光聚焦在了谢砚身上。

谢砚担忧望了眼李清瑶,上前对皇上和太妃叉手行礼,“公主和皇上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亲近也正常,太妃还是不要妄自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