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柔,你莫要强人所难!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喜欢在外面疯的!”岸边闺蜜们打趣那紫衣姑娘。
紫衣姑娘只得作罢,把手里的花环送给了姜云婵,“罢了,这个送你解闷儿吧!我们不打扰你清修了。”
紫衣姑娘似一只羽翼华美的鸟儿,翱翔而去,无拘无束。
月幽亭再度恢复寂冷,江风阵阵,软刀子似地往人肺腑里吹。
姜云婵拢了拢斗篷,重新坐了回去。
一只手炉递到了姜云婵眼前。
“你还好吗?”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迟疑地落在姜云婵头顶。
姜云婵循声望去,顾淮舟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边。
他穿着云雁纹补服,发冠有些歪,下巴上生了细微的胡茬,不像从前总刮得一丝不苟,光滑白皙的。
男人眼底疲惫,看着姜云婵的眼神却柔,“别冻着了。”
姜云婵赶紧起身退了两步,没接他的手炉,“我不冷,顾大人不必客气。”
她身上的斗篷乃雪狐皮毛所制。
今冬大寒,雪狐难求,唯一进贡的一只雪狐皮被谢砚想法子弄了去。
如今就在姜云婵身上,有如此华贵的保暖皮毛御寒,又怎会冷呢?
顾淮舟窘迫地将手炉收了回来,“怎么不去看烟花?”
“不喜欢。”她冷冷道。
顾淮舟的眼中起了涟漪。
去年,她为了看城中烟花,在侯府后山上守了半宿,怎会不喜欢呢?
显然,谢砚不许她去。
谢砚对她好,可却从不肯松开她身上的枷锁。
顾淮舟抿了抿唇,“那婵儿还想不想离开侯府?”
姜云婵瞳孔微震,愣了须臾,微微点头。
顾淮舟得知她从未放弃过离开的想法,这才环望四周无人,压低了声音道:“你再耐心等等,这四个月我已经找到了不少谢砚结党营私、豢养私兵的铁证,已禀呈圣上。
圣上定是要铲除谢砚的,只是因为暂时无法查得谢砚的私兵到底藏匿在什么地方,所以不敢贸然动手。
等一切查明,圣上自会顺藤摸瓜、斩草除根。”
姜云婵听他头头是道地讲述着,有些不敢相信:“你这四月一直都在查谢砚吗?”
“我”顾淮舟握着手炉的手微微扣紧。
当初在金陵,他同意与叶家联姻,不仅是为了给他娘亲治病,也是为了帮姜云婵重获自由。
当时那种情况,顾淮舟已经认清以他和姜云婵的力量根本无法对抗谢砚,所以他才回京做官。
背靠着叶家,他查谢砚变得简单了很多。
可惜,谢砚的势力和名声在北盛根深蒂固。
顾淮舟没能一举铲除谢砚,反而让自己陷入了困境。
顾淮舟不想让姜云婵自责,不置可否扯了扯唇,“我就是利用职务之便,顺手查了他。总之,你且耐心等等,谢砚他大厦将倾,婵儿要自由了。”
最后三个字,让姜云婵眼眶一酸,吸了吸鼻子,“其实,我大概知道谢砚的私兵分别养在什么地方,我看过他的账目流水”
“婵儿!你先想清楚,你是不是真的要亲手置谢砚于死地?”顾淮舟打断了姜云婵的话。
其实方才,姜云婵和谢砚在天台上的嬉闹,顾淮舟都看到了。
那一刻她的动容,真的完全是虚情假意吗?
她是恨谢砚剥夺了她的自由,可又真的已经恨到要亲手将谢砚挫骨扬灰吗?
如果姜云婵告诉了他关于私兵的藏匿之地,就等于把刀递到了顾淮舟手上。
开弓就没有回头路了。
顾淮舟不想她将来后悔,“乱臣贼子是要受凌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