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记得她小时候在慈心庵时,就有些骄纵的大小姐脾气。

只是后来在侯府磨了十年,渐渐就没有棱角了。

她能偶尔耍耍小性子,对谢砚来说倒是难得。

“好了,不生气了,我是斑鸠,嗯?”

他拉过她,让她枕在自己右臂上,左手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是我太急着有个孩儿了,才想试试旁门左道。”

这话叫帐幔里的气氛凝结了几分。

两人怀着心思,各自沉默。

良久,谢砚叹了口气,“你说都一百九十三次了,怎么还是没动静?会不会哪里出了岔子?”

他声音极其低,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问姜云婵。

姜云婵眸光虚晃了下,“这、这种事哪里强求得来?缘分使然!”

缘分?

这个词在谢砚的字典里极为陌生。

他从不相信什么天意,只信好事、坏事皆在人为。

谢砚翻了个身,伏在姜云婵身上,高挺的鼻梁厮磨着她的鼻头,循循善诱:“今晚再试一次,说不定就成了?”

姜云婵心虚地撇过头。

他的鼻梁刚好滑过她的耳垂,话音磁而蛊惑,“方才只到一半,皎皎不难受吗?”

姜云婵心跳得很快,下意识闭上了眼。

随即,灼热的吻断断续续吻过她的耳垂、脖颈一路往下。

修长的手指再度探向她的裙摆,摸到了濡湿的布料。

谢砚用手碾了碾:“你确定,那玩意儿真的不畅快吗?”

第61章 第 61 章 愿皎皎岁岁年年好

这话顷刻打破了旖旎的气氛, 姜云婵气上心来,一把推开他。

“你要觉得畅快,何不给自己倒腾些什么玉塞铃铛角、先生, 畅快个够!别来折腾我!”姜云婵拉过锦被将自己裹成了个蚕蛹, 背对着他,不许他再碰了。

谢砚已脱了衣服,光秃秃被晾在寒风里屹立不倒, 风中凌乱。

许久, 他又贴了上来,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姜云婵耳廓上,“妹妹方才说了什么?”

姑娘闭着眼佯睡,不想搭理他。

谢砚笑问:“玉塞铃铛角先生都是什么?妹妹且与我讲讲?”

姜云婵脑袋“嗡”的一声。

她胡说的!

她闺中无事,从闲书上胡乱看了些,怎么就口不择言说出口了?

姜云婵的脸烫得跟煮熟了似的, 立刻用手捂住, “我、我什么都没说?”

“可我明明听到角先生”

“不!你没听到!”她瞪他, 像一只好斗的公鸡。

谢砚不禁失笑,“妹妹这张嘴啊看来非得用刑才招。”

大掌忽地钻进锦被,准确地挠到了她腰间的痒痒肉。

姜云婵从小怕痒,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某人顺势钻回了被子里。

两人闹作一团, 嬉笑的声音回荡在整个闲云院里。

廊下, 薛三娘和夏竹互换了个眼色, 表情愈发沉重。

最近闲云院的笑声未免太多了些。

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世子爷,一个温吞藏拙的表姑娘,似乎越来越偏离轨道了。

“再这样下去,皎皎将来知道她爹娘死的真相, 岂不更难承受、更自责?”

“让姑娘安生过了这个年吧!”夏竹拉住要冲过去的薛三娘,但夏竹也知道这件事没法再瞒了,“除夕过后,我们慢慢地跟姑娘讲”

呼之欲来的风雪,暂且被过新年的爆竹烟花给掩盖了。

时间一晃就到了除夕夜,东京城中万象更新,华灯如织,杳杳火光沿着长街一直延伸到玄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