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婵嗤笑一声,恍然大悟:“这就是世子装被炸伤的原因?”

“施一份恩,要叫旁人记着百倍的好。”谢砚倒不吝赐教,从身后揽住了姜云婵的腰,“皎皎以后治家也是一样的道理。”

姜云婵没想过给他治家,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谢砚眸色暗淡了片刻,关上了窗,“好了,不必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了,你的伤好些了么?”

姜云婵点了点头。

谢砚知她敷衍,索性把她抱坐在窗台上,褪去她的鞋袜,发现脚腕已经起血痂了。

“那里呢?好了么?”谢砚往她腿根看了眼。

姜云婵慌忙并拢双膝,眼神飘忽,“好了!都好了!”

谢砚半句也不信她,将她的衣裙推到了腰间,分开她的双膝。

姜云婵拼尽全力并着,连连摇头,“好了,真的好了!”

谢砚瞧她缩着脖子、手足无措的窘态,不禁失笑,“皎皎什么样子我能不知?当真能轻易纳得下”

“你别说浑话!”

“是正经话。”谢砚面色肃下来,揉了揉她的脑袋,“有些伤藏着不治,会落下病根的,伤了根基怎么办?”

若真落下什么病,姜云婵以后更难逃脱了。

反正该发生的不该发生,都发生了。

再要强下去,伤的也只有自己,姜云婵泄了口气,也卸了力。

谢砚蹲下身来,长指挑了些药膏细细涂抹在伤口上。

她皮儿生嫩,经不起一点磋磨,到现在还红肿着,有些地方破了皮。

天气尚且炎热,伤口大有化脓的迹象。

谢砚眸光软下来,俯身贴近,轻吹了下她的伤口,“若旁的地方还有伤,也要说,总归得想办法送药进去。”

低磁的声音喷洒在姜云婵的肌肤上。

姜云婵身子莫名一阵痉挛,瑟然开口,“没有旁的伤了~”

她的语调不稳,带着泣音。

谢砚动作微顿,抬起头来,正见她脸红得如煮熟的虾子,眼中沁着泪花。

谢砚又轻轻吹了口气。

姜云婵连忙要从窗台上跳下来,“真的没有伤了!过两日就能好,我没骗你。”

“在这儿?”谢砚不许她动,长指微蜷拨了拨。

姜云婵呼吸骤停,想要说些什么,可喘得厉害,浑身肌肉发紧。

谢砚了然,吐息离她更近了些。

灼热软绵的气息渗进肌肤,时急时徐。

姜云婵只觉不能自控,身体随船儿摇曳,浪潮翻涌。

画舫外,百姓们还在齐声呼喊,“谢大人高风亮节!谢大人公正廉明!”

如斯庄严。

屋子里,那张如玉清冷的脸却饶有兴致观赏着她,指间行止不端。

身后的声音,眼前画面,和血液中一簇簇的热流侵袭姜云婵。

姜云婵莫名眼前一黑,浑身战栗不已,忘了自己

方才才醒过来,这会儿又损了精气,姜云婵再度疲累地歪歪倒倒。

谢砚赶紧起身,环住了她。

等余韵过去,他贴在她耳边,声音低哑,“皎皎喜欢?”

极具磁性的声音打得姜云婵又一阵寒颤,把头埋进了他胸口,簌簌落泪。

谢砚许久未见过她情绪起伏的模样了,只要她不像块木头一样无悲无喜,便很好。

他紧拥住她,下巴厮磨着她的发丝,“回京后,我们重新办大婚吧?”

船舱里,无人回应。

“那你,好生再想想”

船又行了两日,一行人抵达京城。

谢砚一回来,便将楼兰舞姬失踪的事禀明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