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尸体也被堵在了那处,俨然成了小尸堆。

姜云婵一阵作呕,捂住了嘴巴,心怦怦跳。

谢砚只跟她说他要回山寨一趟,也不知这一夜他到底又做了什么狠辣之事。

姜云婵很怕,紧紧抱膝坐着,犹如坐在尸堆里。

“婵儿!”此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马车。

白衣公子朝马车奔来,掀开车帘。

顾淮舟逆光站着,身上镀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佛光一般。

“淮淮郎?”姜云婵神情微凝,喜极的泪不受控地落了下来,“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悄悄跟着陆大人的士兵一起来的,看守的人已经被我用迷烟迷晕了,我们快走!”

顾不得说太多,顾淮舟赶紧解了缰绳,打算驾马车带姜云婵离开。

倏地,一只手从身后扼住了顾淮舟的脖颈。

“不许出声,否则一起死!”一壮汉粗犷地喝着。

坐在马车里的姜云婵正目睹这一幕,讶然张了张嘴。

壮汉又拿出火药筒子别在顾淮舟腰间,“不怕死,你就叫!”

这壮汉正是邓辉的亲侄儿邓通,出了名的凶神恶煞。

姜云婵赶紧咬嘴禁声,目光仍一瞬不瞬盯着那火药筒子。

如果她没看错,这火药是当年爹创办的炮仗作坊里做出来的,因为炮仗威力极强,当时还引来不少官府军队的觊觎。

爹怕出事,便将炮仗的配方藏起来了,炮仗作坊也关了。

为什么马匪手上会有爹制的炮仗?

姜云婵无暇多想,她只知道这炮仗一点燃,方圆数里都会受到波及,爆点中心的顾淮舟必然死无全尸。

“别冲动!你要什么,你说!”

“谢砚有没有下山?那狗日的在哪儿?”邓通眼中满是仇恨,俨然要与谢砚同归于尽的架势。

姜云婵迟疑了片刻。

马匪立刻点燃火折子,欲引爆火药。

火苗与引线只在毫厘之间。

“不要!”姜云婵颤巍巍压了下手,“谢砚,谢砚他还在山上”

马匪推开顾淮舟,又将姜云婵拉下马车,驾马上山去了。

邓通有个鬼面罗刹的诨名,盖因他行事疯癫,不怕死。

他此去,恐怕必会闹出大事。

姜云婵下意识往马车去的方向走了一步,顾淮舟拉住了姜云婵的手,“婵儿,不能再耽误时间了!谢砚一来,我们就再也走不掉了。”

姜云婵登时脊背寒凉,回过神来。

邓通跟谢砚有什么过节,根本不是姜云婵该过问的。

谢砚养匪为患,拐骗女子,设计凌辱她,理应受罚。

倘若姜云婵此时心软去报信,就等于放弃了逃走的机会,从此以后再也飞不出谢砚的掌心了。

何况谢砚此人心里深沉,身边护卫重重,一个莽汉怎么可能伤得了他?

姜云婵还是得为自己的前程考虑考虑,她咬了咬唇,“走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山下狂奔。

此时,溪流上游。

谢砚洗净了身上的血迹,负手与陆池一道下山。

陆池心中尚有疑问,“这群马匪真是你外祖的玉麟军?那京中杀薛志的马匪呢?还有南境的私兵呢?不会都是玉麟军残部吧?”

“外祖虽然去世近二十年,但威严尚在,民间散落了许多尊崇外祖的将士,当然也有很多打着玉麟军的旗号四处作恶的。”谢砚道。

陆池明白了,“所以离了心的玉麟军残部,便一个不留。忠心的就被你收为己用,散养在北盛各地,你想做第二个镇国公对不对?”

镇国公当年的势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