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有人以手抵唇,对杜氏不容置喙,“不该说的不要说,依计行事!”

“是!”杜氏神色恍惚,垂头应道。

江南天气多变,方才还艳阳高照,此时阴云自北方扩散开,笼罩做了整座城池。

风雨飘摇,连绵三日。

在风暴的侵袭下,万籁无声。

是夜,淅淅沥沥的雨敲打着青石板,一辆板车停在了梅村的小院外。

顾淮舟风雨兼程,总算赶回来了,望见院子里烛光隐隐,心里才松了口气。

“婵儿,我回来了!”顾淮舟迫不及待推开小院的门。

夏竹正在井边洗衣服,见着顾淮舟,手中铜盆轰然落地。

呯砰

刚洗净的衣服落了满地。

夏竹疾步跑到顾淮舟面前,眼眶浮肿,张了张嘴,话未说出口,眼泪先流下来了。

“婵儿出什么事了吗?”顾淮舟疾步往房中走去。

杜氏拦在了门前,笑盈盈道:“阿舟,婵儿很好!我已经请人算定了吉日,半月后给你们办婚事,大婚之前可不能与新妇见面的呀。”

“可是”

“虽然婚仪办得简单,但该有的礼节得有,才不算唐突了姑娘!”

杜氏这话真真说在了顾淮舟的心坎上。

他是个知理之人,不好僭越规制,往窗户里看了眼,“婵儿,你还好吧?”

“淮郎不必忧心。”屋子里传来女子娇柔的声音。

“那婵儿你好生休息,和叶家的亲事我已经退了,万事顺利!”顾淮舟这才放心,拱了拱手,正要离开。

夏竹上前一步拉住顾淮舟的手臂,泪扑簌簌地掉,不停摇头。

顾淮舟愈发迷茫了。

杜氏拉住了夏竹的手,“小丫鬟知道自己主子要嫁人了,正吃醋伤心呢,没事的。”

“原是如此!”顾淮舟失笑,“放心吧,就是婵儿嫁给我,若你们主仆想同榻而眠或是有什么悄悄话,我不打扰你们便是!”

夏竹满腹思绪望着顾淮舟,连连摇头,可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法说出口。

她气顾淮舟,更气自己,愤愤推开了他,冲出了院门,取了板车,自个儿往城外去了。

夜已深,山中鸟兽齐鸣,风声呼啸,犹如鬼魅,声音此起彼伏。

山谷深处,某个幽暗的房间里,阴寒之气从四周钻进人骨头缝里,姜云婵冻得瑟瑟发抖。

她一动,耳边传来铁链撞击的声音。

层层叠叠,久久不散。

透过昏黄的烛光,她看清屋里还有个十个与她差不多年岁的姑娘,她们长发披散,衣不蔽体,身前春光隐露,腿上满是淤青痕迹,像是被壮汉们蹂躏的。

姜云婵遍体深寒,想站起身来,才发现脖颈上拴着铁链,只能如狗一样蜷缩一隅。

“这是什么地方?”姜云婵拢紧衣衫,自言自语。

“大会山马匪寨。”她对面的清瘦姑娘抱膝坐着,怯怯望向她。

马匪?

姜云婵一个激灵,观望四周。

“千万别逃!”那姑娘似是察觉姜云婵的想法,劝道:“千万别逃!再也不逃了,再也不逃了”

那姑娘口中不停嗫嚅着,越说越恐惧,越说越癫狂。

此时,一股浓烈的酒气从外传来。

两个酩酊大醉的壮汉撞开了门,径直将那姑娘摁倒在地,一人摁着姑娘的手脚,一人剥了那姑娘的衣裙。

“不要!求你们不要!我不逃了,不逃了”

“臭娘们!多吃吃苦,就听话了!”壮汉熊掌般的巴掌打在那姑娘脸上。

姑娘晕厥过去,哽咽声戛然而止,粗喘声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