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正聊得热火朝天,包房门被打开,小厮掀开挡帘,请人进来。
众人瞧见白行樾身旁的周旋,眼神变了变,气氛一度僵持不下,多少有看热闹的意思。
钟自横最先反应过来,跟白行樾打完招呼,起身笑说:“周旋,咱们可是有日子没见了啊你能来是好事儿,有个成语怎么说来着,哦对,蓬荜生辉。”
周旋忽略那些人明里暗里打量的目光,微微一笑,客套地回句什么。
说是摆酒席,实际今天只宴请了交情比较深的发小,正式订婚宴排在日后。
偌大一张檀木圆桌,坐了二十几号人,各自带了家属。大家看白行樾面子,不会真让周旋下不来台,有人主动搭话,和她聊事业聊生活,刻意避开感情这类话题。
周旋情绪稳定,没让这些话掉地上。
毕竟是钟自横和未婚妻的主场,话题在她这轮一轮,也就过去了。
来之前,白行樾问过她意见,今晚需不需要他帮忙,周旋说不用。她对这种饭局得心应手,知道孰轻孰重,自然不会让自己占下风。
他是她的底牌,不该用在这上面。
白行樾也就没插手她和这群人相处,只照顾好她的饮食,事无巨细。
中途,周旋不胜酒力,对白行樾说:“我出去透口气。”
白行樾抬眼:“陪你?”
“没事,我自己可以。”
白行樾没坚持。
周旋前脚刚走,钟自横实在憋不住,扯过椅子凑近,借着酒劲说:“老白,甭管怎样,这事儿确实是你不道德。人俩顶多小吵小闹,你非得横插一脚,现在好了,你们仨都被架在风口浪尖,谁都过不了安稳日子。”
白行樾说:“安稳不了的,只有他一个。”
钟自横“嗨”了声,说:“他那人就那样,小时候谁碰下玩具,他都黑脸,更何况这次不是玩具,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白行樾耐心告罄,不咸不淡笑出一声:“今天你订婚我订婚?别老扯上我。”
“好好好,我不多说了不过我可告诉你,老宁待会儿要来。”钟自横叫苦连天,“当兄弟我求你了,你们千万别在这儿打起来啊。我暂时还没有再婚的打算,一辈子就这一次,给我留些面子。”
白行樾睨他一眼,淡淡道:“挺大人了,少看点儿偶像剧,少杞人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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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旋从包房出来,穿过走廊,人还没过去,离远看到拐角处两道窈窕的背影,其中一个是潘航妻子,另外一个看不太清。
潘航妻子说:“白行樾不是出了名的眼光高吗?怎么就看上她了?不惜和朋友撕破脸,也要得到手。我们家老潘说,他俩小时候好得能穿同一条裤子,真是造化弄人!”
短头发的女人说:“这你就不懂了吧,有的女人惯会使手段,床上床下两副样子。”
潘航妻子说:“你是说,她拴着这个,吊着那个?”
“具体的谁知道。”女人耸耸肩,“反正两张床滚过一轮,什么好处都有了。”
潘航妻子说:“话也不能这么说,没准是他俩心甘情愿爱上了呢,都对她上赶着。感情的事谁能讲清楚。”
女人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呀,少见多怪,还是思想太端正了。”
潘航妻子说:“不过……我记得当初白行樾早回国了呀,在北京没待几天就去外地了?”
女人说:“嗯啊,陪宁夷然去见女朋友,然后宁夷然回来了,他留下了,和那女的暗度陈仓。”
“我的天……这么炸裂。”
“可不。这世道什么瓜都有的吃。”
周旋耐着性子听到一半,抬腿走过去,高跟鞋踩地的声音清脆作响,打断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