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残废又能做得了什么, 不肯听话, 慢慢让他听话就是, 总比现在压根儿见不到人要强。
他可是让下人在镇北王府前守了好几天, 才守到韩谦之出来的!
靖卫侯夫人张氏这会儿也从马车上下来了, 她雍容高贵, 仪态端方,一举一动就跟用尺子量出来似的。
不同于靖卫侯的急切,张氏的面上带着慈爱的笑容,温柔唤道:“谦儿……”
这声“谦儿”,又软又柔,仿佛母亲在呼唤着心爱的孩子,却让韩谦之听着打了个哆嗦,觉得自己全身大概长满了鸡皮疙瘩。
他父母早逝, 小的时候,也曾对这位“温柔”的婶母充满了敬慕。
可惜了……
韩谦之笑呵呵地说道:“二婶,许久不见了。”
“谦儿,我与你二叔来接你回去。”张氏用帕子轻压着眼角,“你祖母病了好些天了, 大夫都说不太好,她撑着一口气,就是想等你回去见见呢。”
韩谦之轻笑道:“那我还是不回去了。”
他理直气壮地扯着歪理:“二婶, 您想啊,祖母等着见我,所以撑着一口气。若我回去, 她见到了,这口气不就泄了吗。那该如何是好。”
哪怕是坐在四轮车上,不良于行,韩谦之的肆无忌惮,看着也跟在大街上跑马溜街的纨绔没什么两样。
张氏被堵得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