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这种平淡却长久的幸福。
目的地是家高级餐厅,图耶报了拉维尔的名字,在侍应生的带领下绕了九曲十八弯后进了间雅致的包厢。隔断将房间分成两个部分,侍应生停在门口微笑着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图耶扭了扭脖子,面无表情地往里边走。
原谅他没见过世面,无论是毕恭毕敬的服务员还是落针可闻的餐厅环境都让他觉得非常别扭,更别说出来进去的客人一个个都西装笔挺,他甚至还看见女人穿着晚礼服!见鬼,这不就是个吃饭的地方吗?
格格不入的异样感在见到端坐着的两人时消散了许多,他们刚从高塔出来,都是一身便服,比连帽衫配休闲裤正式不了多少。包厢布置得错落有致,餐桌也不大,周围只放了四把椅子。拉维尔在看文件,芬利安静地待在一边,下颚线绷起来,看起来有些紧张,他的手指在通讯仪上动得飞快,不知道在和谁聊天。
“怎么挑了这鬼地方,”图耶走到拉维尔和芬利中间坐下,“话都不能大声说,憋屈死了。”
芬利收好通讯仪,图耶进来后他轻松了不少,不用和拉维尔独处可太好了。听见图耶问话,他答道:“林顿叔叔不喜欢吵闹,正好听说这家店新来了个擅长南方菜系的厨师,所以就定这家了,他还在市政厅办事,让我们等一等。”
“嘿嘿,凭我的工资不知道存多久才能来吃一顿呢,沾你的光了。”芬利一放松下来嘴就把不住门,嘚吧嘚和图耶絮叨个没完,他的口味同样偏南方,说起吃来快乐得像只土拨鼠。
图耶很想抠抠耳洞,芬利真是一如既往的话多且密,一个人抵得上五百只鸭子。他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边拉开外套拉链边说:“我比较想问问为什么你也在这里。”
拉维尔放好手里的东西,自然无比地接过图耶脱下来的外套挂在一旁的衣架上,回来时拿了菜单让图耶看看还需不需要加菜,又摸了摸他放在桌上的手,确定他没有着凉后接过话头:“既然是家宴,伯瑞安警官当然在。”
芬利被拉维尔体贴入微的举动和图耶习以为常的态度塞了一嘴狗粮,突然觉得孤身一人的自己好冷。图耶还要用不悦的眼神往芬利身上插刀,两个字危险地冒出来:“家宴?”
他记得芬利说过他只是被拉维尔的父亲资助,怎么就成了一家人了?这小子骗他?
芬利搓了搓手,小小声地嗫嚅:“是……是啊……”
图耶瞪着芬利,拉维尔以为他是吃惊,便三言两语解释起来龙去脉。芬利是林顿正经办过手续的养子,但林顿身份特殊,芬利也不愿意公开,就一直没改姓,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
拉维尔凑在他身边轻声细语,图耶哪里还有心思和芬利计较,听着听着一双眼睛就粘在银发青年身上下不来。拉维尔自觉说清楚了,便说起别的:“怎么没带烟黛出来?”
“它要陪着阿佩普。”图耶毫不犹豫地告状,烟黛总对他不理不睬,他不介意背后说点坏话。
小情侣旁若无人,把芬利一个人隔在外面,他愁苦地皱巴起一张脸,掏出通讯仪看见停在“回聊”上的聊天界面,这下眉毛都耷拉下来了,他也好想谈恋爱啊!
芬利没有郁闷多久,六点过一些的时候门再一次被打开,正和拉维尔说着话的图耶倏地收了声。野兽般的危险直觉警铃大作,他察觉到一股强大气息的靠近,以他的实力,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如此令人不安的压迫感了。
隔断后走出一位灰白短发的中年哨兵,他穿着军装,身姿笔挺,行走间携山岳将倾之势,立在那里又如一把光华内敛的名刀,虽古朴,却足以切金断玉。男人停在拉维尔旁边,图耶抬头隔着餐桌和他对视,那是一双鹰的眼睛,里头蕴藏雷霆万钧的威压。
他静静地看进图耶深绿的眼眸,一场交锋悄无声息地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