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芬利这种底层打工人没关系,他关心的是别的。林顿这一趟来不止为了工作,拉维尔突然多了个结合对象,做父母的肯定要来把把关。芬利傻呵呵地笑道:“特勤局那么多人,阿姨身体又不好,这么个案子才不值得他大老远从首都跑来,林顿叔叔是来看你的。”
“他还问我认不认识你的结合者呢,”拉维尔不接话,芬利自言自语似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弱弱地问,“你没和他提过图耶吗?”
“没有。”拉维尔垂下眼,他现在不是很想说话,但芬利的不安太明显了,自从伊丝塔出事后芬利就一直不太敢亲近他,尤其害怕他的沉默。好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拉维尔停顿片刻,自然而然地和他闲聊起来:“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在忙,你也知道研究所最近任务重。”
芬利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他靠在墙上,脚踩住椅子的滚轮:“是哦,我看你们都通宵加班,上次去看图耶你也不在家。”
拉维尔和芬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思绪渐渐飘远,他没和父母说起过图耶,甚至连结合的事都不是他告诉林顿的。他这么做一是不想让他们担心,二是解释不了他和图耶的关系。图耶是他的结合者,却不是他的伴侣,他想着图耶总是要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与其对父母撒谎,不如别让他们知道。
现在林顿已经得知图耶的存在,不日就要过来,而他自己好像也没法放图耶走了。
拉维尔心事重重,图耶同样满腹疑问,他插着兜支着腿,坐得离兰迪不过咫尺,阴冷的目光静静凝视着脸色苍白的少年,漫不经心地问道:“说说吧,为什么看到我像看到鬼一样?”
兰迪发现这个绿眼睛的男人原来是图耶后心思就活络了起来,虽然不清楚混迹在旧城和西区的地头蛇怎么进了高塔,但属于社会底层人民的生存经验在提醒他,这是个机会。
兰迪不愿回西区,但高塔不是什么人都收的,他便想要傍上个哨兵以留在高塔。他能察觉到图耶身上强大的气息,这才知道和他几度春风的恩客居然是个高级哨兵,兰迪算计着近水楼台先得月,一边回答图耶的问题一边不着痕迹地靠近他。
等图耶听明白兰迪和那个女性向导的恐惧来源于一双和他很像的绿眼睛时,风情万种的娇弱少年已经快倚到他身上了。平心而论,兰迪是漂亮的,面容清秀皮肤白嫩,躺了几个月瘦了一半都掩不住柔媚,自下往上用水汪汪的眼神勾人时,是个男人都会想把他按在身下好好疼爱。
图耶以前挺喜欢这套,不然也不会可着这一只小鸭子吃了又吃,但他现在只觉得兰迪搔首弄姿的模样做作又刻意。嘴角忍不住挑出嘲讽的弧度,图耶用一根手指抵在兰迪肩头把他推远:“注意点场合,病都没好就发骚,你就这么欠操?”
“那你想不想操我?我痒得很……”兰迪听出图耶没有生气,是以往和他说话那种带了点恶意的调笑口吻。他以为有门儿,锲而不舍地攀上图耶的肩头,一把清亮的少年音被他用得低回婉转,谁听了不夸他一句业务水平真高。
图耶怎会看不出兰迪打的什么算盘,他嗤笑一声,捏住兰迪的下巴贴着男孩儿耳畔低声说:“屁眼没被乐园那群人操烂吗?还痒得起来?”
兰迪一下子就僵住了,他做的皮肉生意,对贞洁一点概念都没有,遇上口味独特的客人,什么花样都得陪着玩,算得上身经百战了,但在乐园那段时间饶是他也觉得恶心。
图耶存心揭人伤疤,兰迪明白再说下去只会更加自取其辱,他青着脸正要后撤,病房门突然被打开了,拉维尔站在门口,恰好看见病床上两人形容暧昧,他眯了下眼,问图耶:“聊完了吗?该回去做饭了。”
兰迪躲开图耶的手,图耶顺势坐直,落在拉维尔眼中像是被捉奸在床后的粉饰太平。图耶拍了拍膝盖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