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精神图景中,图耶费力地修补好屏障以防受到更多感官冲击,他的脚步在各条不为人知的小路中穿行,军靴踏进浅坑,溅起灰黑色泥水,最后停在一家没挂牌的地下诊所前。他靠在墙边,用力地拍起了门。

诊所主人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娇小女人,一开门看见外头杵着个血次呼啦的大汉也不害怕,没等图耶说话就驾轻就熟地把他扶到一张勉强称得上病床的铁架子上。图耶手脚无力地瘫在床边,黑发贴在脸上,眼睛赤红,喘得像风箱。女人见状立马动作飞快地从药房里找出向导素,直接扎在他手臂上进行静脉注射。

向导素顺着血液流过神经,抚慰了所有躁动,图耶慢慢平静下来,眼神终于不再杀气腾腾。莱娜取了药箱给图耶身上的伤口消毒,浅一些的伤口已经没什么大碍,深的那些也不再出血,沾了水显得发白,正在一点点生长,瞧着应该不需要缝针。

“高级哨兵就是好,药钱都省了。”莱娜嘀咕着,见图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就知道他恢复了正常,她丢下纱布扶了他一把,转身去拿办公桌上的计算器。

计算器被按得滴滴作响,她的嘴皮子也不停翻飞:“向导素八千,高塔查得越来越严这种东西可不好搞,配套注射器二百,床单五百,消毒水和纱布绷带算你一百。伤口过几天就能自愈,我不缝了,省得还要拆线,给你开点药自己涂,八百差不多。还有失血过多需要输液吃药,算你六百好了,承惠一万零二百,刷卡还是付现?”

“啧,”图耶虚弱地表示不满,“别的也就算了,床单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