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也在这?”拉维尔摘掉一次性手套,突然出声。
芬利还挂在图耶身上,看到拉维尔立马两眼放光地说:“我们也参加了今天晚上的行动,洛伦佐博士,图耶受伤了不想治疗,您快管管他!”
拉维尔奇怪于芬利的用词,但很快被图耶吸引了注意,主要是他满头满脸的血,实在吓人。
“伤到哪里了?”
图耶还没来得及说话,芬利就替他答了:“背上!背上!”
拉维尔看了看图耶的背,说:“跟我过来,我帮你处理一下。”
图耶一言未发就被他俩安排得明明白白,芬利把他往拉维尔的方向一推,自己却脚底抹油跑了,离开前留下一句“我就不做电灯泡了”。
行吧……图耶抬脚跟上拉维尔,清甜的橘子糖味在满楼的血腥气中显得格外美好,他轻轻地笑了下,好不容易发泄出去的火气又开始冒头。这个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引起他最原始的欲望。
外科办公室里有几个行动处的在包扎,拉维尔找了纱布和药物出来,他让图耶坐好,拿剪刀剪开他的衣服,露出赤裸的上半身。图耶身上伤痕不少,腹部还有个刚愈合没多久的疤,长长一道,看着十分狰狞。
拉维尔粗略扫过,有几道陈年旧伤依稀能和他所窥见的回忆对应,他的睫毛轻颤了下,掩饰般递给图耶一块纱布:“我给你消消毒,疼的话咬着这个。”
图耶一遇到拉维尔眼睛就长在人家身上去了,自然没错过他的神态变化,他接过纱布,低头擦拭流到腰腹的血,藏住眼中的算计。
拉维尔绕到他身后,酒精倒在伤口上传来阵阵刺痛,图耶在想别的,神色未变,哼都没哼一下,他这边沉默,拉维尔却忍不住问:“图耶先生不是在情报处吗?怎么会和行动处一起,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洛伦佐博士是在关心我?”图耶不正经地调侃道。
拉维尔闭上嘴,他多余问这一句。
图耶闷笑一声,他会受伤当然是因为杀疯了没注意啊,但不能这么回答,他算是知道了,拉维尔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格。
图耶把被血浸透的纱布丢进垃圾桶,侧过头对拉维尔说:“想留在高塔哪有那么容易,我不得好好表现,免得被扫地出门啊?”
好好表现……吗?眼前的伤口足有手掌长,血肉外翻,露出肌肉的纹理和白森森的肩胛骨,其他地方也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细密伤口,虽然在缓慢生长,但肯定是疼的。图耶脸色苍白,额间布满汗珠,偏偏神色风轻云淡,语气还带笑,拉维尔突然有些迷惑,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落在背上的力道更轻了些,图耶知道这是拉维尔心软了,不谙世事的公主轻易就会被三言两语动摇,真是可怜又可爱。
绷带扫过前胸缠住伤口,拉维尔仔细地包扎好,然后打了个精巧的蝴蝶结,图耶的衣服穿不了了,他还拿了件病号服给他。图耶单手也不影响活动,利落地穿好衣服,又到卫生间洗干净满脸的血,看起来清爽了不少。
“隔两天来换一次药,我不经常在这边,您随便找个大夫都行,就说是我的病人。”拉维尔擦着手,平静地叮嘱图耶,就像对待所有普通病患一样。
图耶第一次看病不给钱,医生还包售后,竟觉得有些新奇,他倚着办公桌和拉维尔聊天:“洛伦佐博士之前不是挺讨厌我的吗?今天怎么这么贴心?”
拉维尔正在写医嘱,闻言抬头睨了图耶一眼,那意思大概是“你也知道我讨厌你啊?脸皮那么厚我当你没感觉呢”。
他把医嘱单子撕下来交给图耶,说:“只是发觉图耶先生大概算不上坏,之前种种我们都有错处,不如各退一步,以后都是同事,何必闹得太僵。”一如既往的清冷淡然,漂亮的灰眼睛里却没有了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