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松手,男人便像一片凋零的落叶般, 彻底瘫趴而下。我看到他腰腹在努力收缩动弹, 两腿却使不上劲, 失去掌控似的定在原地。
人终归还是没有毛毛虫的技能的。
临近螺旋楼梯口, 大堂灯光呈暖色调,宽畅又明亮,从仿佛一粒粒人工镶嵌的奢华的水晶吊灯里折射出柔和的光彩:披落在杀手身上,偏偏冷冰冰地加深了帽檐投下的阴霾,叫其神色莫辨, 一时只能瞧见他微抿的淡色嘴唇。
危险,冷峻, 又捉摸不透。
随后, 里包恩稍抬起头,目光自阴影中探出。
他平静的神色软化了周身某种令人望而却步的气质。
我说不清刚才那一瞬间冷硬的氛围是不是小说里常常讲到的杀气,反正我没特别感觉到什么, 而是在他开闪现似的冒出的一刻就松了口气,挂断电话, 把手机塞回口袋里。
“发生什么情况?”我听见男孩稳重的问话。
“刚才”
我正想回答,掌心握着的女孩的手臂也是一软。被我挡在身后的园子似乎才意识到危机解除,脱力的两腿支撑不住,惊惧不定地跪坐了下来。
“没事吧?”我一凛,连忙屈膝半蹲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松开手,“刚才有没有哪里受伤?”
高中生跌坐着喘气,眼眶后知后觉地溢出一点心悸的生理性泪花。她垂首,竭力地摇了摇头,肩膀飞快抽动两下,接着忽然倾身抱住了我的脖子。
我能感受到女孩细微的颤抖。她脑袋埋在我颈窝边,发出后怕的呜咽。
“我没关系,谢谢姐姐拉住了我……呜哇哇!吓死我了!什么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