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不答而径自说道。犹如一个成熟的大人一样抱着臂,好生生地劝解:“反正那家伙再怎么着急,挂念的也是你的安危,但你现在是安全的,所以顶多虚惊一场。如果这还找不到你的下落就是他自己要解决的问题。你不需要为此愧疚。”
听懂了。
我定定地多看它一眼,扒饭。“我知道。”
用这么生分的语气讲自己的原型,不知道的还以为它跟真·里包恩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结果机器人似乎也深谙微表情解读之学,蓦地扬起一个可爱的微笑。
“我们的确是不同的个体,而不是同一个人哦。”它接过我的心里话,说得头头是道,“而且我和那个人可是从来没见过面。当然不熟。”
从没见过面怎么了,网友也是熟人。
我微微低头凑近,小声沉着嗓音:“用着同一套思维和方法论还说不熟啊。”
电子里包恩顺势道:“那按你这么说也没错,我就是他。”
“是吧。”
“所以你比起想念一个远在天边的人,不如和我在一起……玩。”它不紧不慢地说,“毕竟没有什么区别。”
我震撼:“谁给你塞的狗血替身梗台词!找补找得也很诡异,要说区别还是有的好不好。再用这副外表说这种话我就报警了。”还有谁会把五短身材的小鬼和肩宽腿长的男人混为一谈啊!
沢田家的女主人坐在桌旁,一视同仁地积极捧场:“小新和里包恩君也很玩得来呢,真是太好了。今晚真的不住在我们家吗?可以和孩子们一起开睡衣派对噢。”
我立刻直起身,熟练婉拒。
“不用了,谢谢奈奈小姐的招待。”我真情实感地解释,“再怎么说我也是大人了,还是把空间留给小朋友们吧。否则他们多少会放不开。”
就在她喟叹着夸我体贴(奈奈总给人一种说什么都不是客套话的真诚感)时,几个孩子正好灰头土脸地从玄关蹭了进来。
嘀咕声、唏嘘声、拔地而起的嚎啕大哭并作。我和一人一机器同时转头望去。纲吉君左手抱着眼泪如决堤的水坝般的蓝波,右手抱着内疚埋头的一平,边说着有些敷衍的宽慰话,边迈进餐厅。
身后跟着一串尾巴。全员都被炸得满脸灰尘。
他妈妈见了,连忙站起身,伸手去接来哭天喊地要她抱抱的奶牛小孩,以及安安静静的一平。
“好了好了,蓝波君不哭。”沢田奈奈哄着,抬头看几人神色各异,却一致灰扑扑的模样,半是纵容半是无奈地皱起眉,“小纲,妈妈之前不是早说过了吗?带大家出去玩要小心一点。”
阿纲同学非常无力地驼着背:“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这样可不好吃饭,快带迪诺君他们去洗澡。”
“哦……”
迪诺和斯帕纳都不太好意思地朝沢田妈妈鞠躬,很快就拉着小男生风太一起去浴室。
现在餐桌上没别人,我也不坐着了。凑过去看缩在女人臂弯里的小牛。后者也是被炸成烧焦奶牛,哭得叽哩哇啦,声嘶力竭,看起来相当可怜;却还是元气满满,极为孔武有力地放声大哭。
受到那么大的冲击,竟然貌似连皮外伤都没有,只是蓬软的头发炸了毛。
隐约听出他含糊的号哭中在叫糖果。我贡献出兜里的水果硬糖。
立竿见影,哭声渐弱。蓝波小小的手掌本能般抓住糖,一抽一抽地低泣。我围观两秒,再把糖果拿回,帮他拆开包装纸,直接喂到嘴里。
“呜呜。”小朋友哭得声哑,不忘解说,“橙、橙子。橙子味。”
奈奈笑得眉眼弯弯:“要谢谢姐姐哦。”
“姐姐……”
蓝波听话地跟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