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能达成共识,我就睡觉了。”我爬回自己的床。
贴身保镖还站在原地,嗓音不远不近地响起。
“你不冲个澡换睡衣吗。”
“不了,我很困。”我的确浑身乏力,一翻身就把被子盖上,闷声道,“早上再说。”
于是就这么倒头睡到了九点半。
淋浴器哗啦啦地放水,热乎乎的水汽不出多久便糊上浴室内的玻璃门。我在沐浴喷头下静静地为自己崩溃了一会儿。
没关系,人这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不就是因为一个噩梦而找保镖耍脾气,还显而易见地暗示且要求对方亲口承认不会跳槽吗,这有什么,你可是老板,这不是轻轻松松拿捏的事吗?
我一边安慰默默抓狂的内心,一边磨磨蹭蹭地搓澡,顺便洗了个头。直到搓无可搓,才拾掇好五味杂陈的心绪,换上干净衣服,拿浴巾擦拭着濡湿的长发走出浴室,准备以平常心面对一切。
里包恩仍好端端地翘脚坐着,掌心里摊着今日的游轮日报。
我一出来,他便抖了抖报纸,抬眼瞥来,“太慢了。”
“你不是不介意等么。”我晃到洗手台旁,拿起挂在一边的电风吹,“一直跷二郎腿小心脊柱侧弯。”
里包恩:“我不像你一天到晚都懒得站起来。”
我:“我们坐办公室的怎么你了!”
摘下浴巾,我腹诽着打开电吹风。风力强劲的噪音霎时填满耳侧。
吹头发吹到一半,余光里忽然晃来一道漆黑的身影:高挑的杀手不知什么时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我身旁。我扭头一看,他正拿着我的手机,屏幕的来电备注显示是公司的一个后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