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去过。你当时没问问周围的人他们的去向吗?”

“问了,没人知道。”

“看来我们这次只能碰碰运气了。”邱三桥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草率了,临行前竟然忘了跟寻逸沟通一下。他自己给自己了个台阶下,想着如果还是找不到人的话,就当是带着学生来青岛散散心,因为马上就到期末了,他又没得休息了。

邱三桥想事的时候,飞机突然一个猛子往云层下扎了十几米,弄得他一阵眩晕。

寻逸替自己的老师紧了紧安全带,低声说:“好像快到了。”说完,又把二人前面的小桌板都收了起来。他正准备打点行李的时候,飞机的广播就响起来了:“女士们,先生们,飞机正在下降。请您在原位坐好,系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将座椅靠背调整到正常位置。请您确认您的移动电话及其他电子设备处于关闭状态……”

后座女生伸了个懒腰,一张嘴声音盖过了广播里的女声:“我老早就想来青岛玩儿了,这次正好趁着出差多转转!不过大冬天的,可能没啥看的。”

下飞机之前,邱三桥把围巾还给了自己的学生并道了声谢,告诉对方自己不过是有点儿感冒。

寻逸知道他老师没吃早餐,于是在机场里的星巴克咖啡店里给对方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邱三桥嘴上说着不好意思让学生破费,抢在前面把钱付了,其实他心里明白得很,自己绝对不能再欠寻逸人情,不能再给那孩子机会,不然对方会越陷越深,到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邱三桥他们打了辆出租,车子没用多久就开到目的地了。邱三桥带着寻逸找到那两个幸存者住的房间,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回答,只好又去敲邻居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老太太,六七十岁的模样,瘦骨嶙峋的。因为过度的消瘦,她的脸部轮廓显得极其夸张眼窝深陷,颧骨突出,连眼皮都耷拉下来,遮住半个眼睛,这让她看起来有些吓人。

邱三桥隐隐觉出面前的老人不会好说话,于是微微笑起来,问话的时候稍稍带了点儿青岛当地的腔调:“您好,请问您知不知道住在您隔壁的那家人去哪了?”

那个老太太佝偻着背,仰着头警惕地看着门外两个“不速之客”,审视了半天才从喉咙里发出几段混浊的声音:“见了面都不打招呼的,谁知道他们一家子去哪儿了?你们找别人问去吧。”说完,毫不客气地当着二人的面把门给关上了。

寻逸摇了摇头:“上次我问她,她就是这么回答的。”

后来邱三桥和他学生又问了同层的其他住户,还没人知道那两个幸存者的去向。他俩没处可去,只能肩并肩地趴在走廊里的窗台上,俯视着小区内的景色。

“这个地址应该没有问题,你上次给我的登记名单和我舍友给我的没有出入。”寻逸边说边掏出手机,调出了乘客登记表的电子版给自己的老师看。

邱三桥觉不出端倪,只得点点头:“要不我们再等等,不过在这里等不太好,我记得楼下好像有家咖啡馆。”

寻逸推了推眼镜,表示没什么异议。

邱三桥提到的那家咖啡馆虽然不大,但装潢极其考究,尤其是被拿捏得恰到好处的橙黄色灯光和墙壁上的西式油画。邱三桥进去的时候发现里面坐了好几对小情侣,顿觉自己一个单身汉“误入”这片浪漫的小天地,着实有些煞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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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逸点了两杯热巧克力,放在桌上一直没喝。他用搅拌棒搅拌着杯中的液体,又看了对面人一眼:“邱老师,你能不能帮我查查那两个幸存者的信息,比如说电话或者工作单位。”

邱三桥知道学生肯定会提到这个,把早就准备好的回话说了出来:“我尽量找人帮着查查,但是也不能总拜托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