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他们中的几个远在海青省、滇南省和藏西自治区。”
“我昨晚已经调查了那个住在滇南省的操恪,他因为糖尿病并发症来京求诊。”
“小寻,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你要提前跟我说一声。”
寻逸不吭声了,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老师,那眼神分明在说,在医院里能发生什么事,能出什么意外。
“万一你正好调查到凶手,对方反过来威胁你,或者采取一些暴力的手段,该怎么办?你也不知道那些幸存者都是什么身份。”邱三桥为自己的演技捏了把汗,再过个三五年他可拉不下自己的老脸反咬那些无辜的人。
寻逸凝了凝眉,叹了口气:“老师,你说的我都明白。你是不是觉得在调查我爸爸的这个案上,我的想法特别特别的天真……你觉得我死守法律,太死板,太教条,不懂得变通……”
“小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死板教条。你父亲的这个案子,我不是说法律不能解决,只是很难解办,毕竟都过去十五年了,还是在海上。而且你仔细想想那些人为什么要把你父亲从救生艇上扔下去,有没有可能是救生艇出了什么问题,只有扔一个人下去,剩下的人才能活命。这个问题在学界一直有争议,很难说法官会怎么判,可能你最后辛辛苦苦找到了证据,但在法律层面上没法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寻逸抿抿唇,透过薄薄的眼镜片凝视着自己的老师。
寻逸一声不吭,神色比以往都要复杂,弄得邱三桥有些忐忑。下一秒,男生突然动了动唇,一字一句地说:“不管如何,在我父母的事上,我还是选择相信法律一次,我希望法律能还我父母一个公道,惩治那些把我爸爸扔下救生艇的人。只要我活着,十五年前那起沉船事故我会一直追查到底。”他说完,把手上的资料放在了抽屉里,站起身,又说:“邱老师,我先走了,一会有课。”
邱三桥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他脑袋里的神经一跳一跳地疼,就像是被千千万万根小针刺来刺去似的。事到如今,他不想承认也得承认,以寻逸那孩子的性格还有刚才说话时的架势,恐怕不把元凶送上法场不会善罢甘休。
下午上外刑课的时候,邱三桥明显感觉出寻逸心里有事,因为男生一直心不在焉的,视线既没停在PPT屏幕上,也没落在课本上。不过好在他把那孩子叫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对方都能对答如流,没再给他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