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的同事不舒服,王来生主动走过去把窗户给推开了。
戴长剑看了邱三桥一眼,又扫了扫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低咳了一声,开口道:“小邱,那天晚上你跟我说的,我跟他们讲了讲。”
“‘那几个人’掺和进来以后……咳咳……事情就变得复杂多了。”王来生叹了口气。
“是,现在最麻烦的是,寻逸知道了‘那艘游艇’的存在,这就不妙了。我们明明一直把那小子往歧路上引,没想到他却自己摸清了正确的方向。”龚鸣思索了一会儿,眯眯眼睛,眼中透出一片精明,“不过,‘那些人’跟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们只要放任寻逸不管,他们自然会替我们铲除眼前的障碍,所以说我们大可不必担心事情败露。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做得干净利落,不会露出破绽。退一万步说,就算出了些岔子,他们手底下那几个律师也能帮着把事情摆平。”
邱三桥难以置信地看了龚鸣一眼,语气中透着从未有过的激动:“不行。我们没有理由放弃寻逸。”
“邱老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放弃他,我们有的是理由,他算个什么东西。”龚鸣有点儿不高兴。他有个毛病,一发火就想抽烟,于他而言,烟就好比是这世上最佳的清火良药,只要怒火中烧的时候抽上一口,火气就能下去半分。想到这儿,他不由自主地把手伸进裤兜去摸烟盒。
“龚老师……咳咳……咳咳……”王来生咳了个半天也没咳出个所以然来。
邱三桥不再理会龚鸣,而是盯着戴长剑,沉声说:“戴老师,我们之前不已经达成共识了吗?寻逸是我的学生,也是咱们系的学生,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我免不了要落个说辞。您也是知道的,学校和学院最近狠抓师德师风。”他义正辞严,一点儿回转的余地都不给自己老恩师留。
戴长剑摸着下巴说:“你和我是达成共识了,但是其他人还没有说什么。”
“邱老师,你当初就不该收寻逸那小子。如果我们没收他,他现在早就被‘那几个人’处理掉了。”龚鸣刚才的火气还没扑灭,一听邱三桥的说辞差点儿就炸了, “邱老师,你不觉得你过于偏袒寻逸了吗,你还真把那小子当宝贝了?你别忘了,他可是要把你送上法庭的人。”
邱三桥觉得有一股泛着苦涩的水汽蹭蹭地往胸口上涌,他有些无力地摇摇头:“你说的这些我明白,但我们亏欠寻辉一家人的太多太多,现在于情于理都不能再算计寻逸和刘老师了。龚老师,保不保寻逸的事我请你三思,免得以后后悔。”说完,他把目光投向坐在椅子上的戴长剑,希望能从自己老恩师的眼中读出一点点赞同,不过遗憾的是,对方一直盯着墙上的挂钟,连一个正眼都没给他。
“我会后悔?邱老师,你真有意思。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要后悔也是后悔当年在救生艇上没把刘芳华一起扔下去。你们当初跟我说她会疯上一辈子,可她还是她沉船事故的真相告诉了她儿子,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并没有彻底疯了。她现在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旦她再说出点和咱们有关的事,寻逸一定会怀疑到咱们头上,谢老师你说是不是?寻逸有没有证据不重要,就怕他到处宣传这事,被想搞咱们的人盯上了,然后利用,造出些爆炸性新闻。”龚鸣说到这里,有意无意地瞥了谢振云一眼,得到对方赞同的目光后,他继续说,“寻逸和刘芳华都是不小的威胁,必须让他们闭嘴。如今寻逸这小子主动送上门来了,我们没有理由不采取些措施。”
邱三桥凝着眉,悄悄提高了声调:“龚老师,你已经杀了多少人了,还准备再杀多少人?寻逸和刘老师知道真相,要死。我也知道真相,是不是有一天我也要死?”
“邱三桥,为什么你一定要跟我对着干!”龚鸣眯着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邱三桥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