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教务科有规定课堂出勤要占总成绩的的百分之十以上,我也不难为大家,按以往的经验,每门课第一天来的人最齐,所以今天我先点一下名。”

邱三桥翻开学生名单,又从包里拿出一支钢笔,念道:“繁江恩。”

讲台下安静一片,没人吭声。

“繁江恩?”邱三桥环视着台下坐着的学生,又点了一次,最后只能摇摇头,在纸上画了一个叉,“看来今年要打破以往的经验,名单上第一个同学就没来。”

这时候底下突然有个男生细声细气地提醒:“老师,您念错了,是po江恩,不是fan江恩……”

紧接着一群人起哄:“是老婆的婆!”然后大家就笑开了,自打周一下午那节刑法总论课点名开始,“繁”这个姓就成了大家的槽点。

邱三桥朝黑着脸的男学生歉意地笑起来:“繁同学,不好意思。好,我知道你来了。”然后他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不要再笑了,又点起名来。

外国刑法课的出勤率比预想的要高得多,邱三桥点一个,底下应一个。

“刘景韬。”

“到!”

“崔文。”

“到。”

“寻逸。”

这次没人答到。

“寻逸?”邱三桥拉长了音调的同时用眼睛扫了扫台下,在将近一百人的教室里寻找着自己的学生。他知道寻逸的性子是有些古怪,不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去,但第一节外国刑法课就不来,未免太不像话。他心想,以后一定要好好叮嘱一下那孩子,让对方积极来上课。

最后,坐在下面的刘景韬实在憋不住了,他捅了捅坐在自己旁边的崔文,低声说:“文儿哥,寻逸没来,要不你帮忙答个到?”

“你娃这是存心害我?邱老师是姨的导师,他能听不出姨的声音?你可真是……”崔文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小把戏被看穿的刘景韬低头小声嘿嘿乐了一下,他不乐还好,一乐身子一动,位斗里的水瓶“砰”的一声滚落在地。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到刘景韬和崔文身上。

崔文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他尴尬地低下了头,觉得自己丢人都丢到了姥姥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