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够大。”

说完后，又觉得有些丢人，亚特斯啧了声，烦躁地想用脚踹开西摩。

他的脚踝被西摩握住，尖锐的指甲抵着他脚踝蜜色的肌肤，紧接着，西摩冰冷的身体进到浴缸中。

亚特斯没说错，浴缸确实够大，但容纳两个成年男人还是困难，西摩一进来，两人肌肤就紧紧的贴在一起。

亚特斯只能曲着双腿，他的背靠着浴缸，他随手一抓，西摩海藻般的蓝色发丝落在他的手间。

亚特斯看着他头发上的贝壳，忽然问：“这都是你自己找的？”

西摩望着亚特斯，忧郁的蓝色眸子宛如一滩湖水：“嗯。”

自从他穿回来后，西摩就一直是这幅样子，和当初的虫子完全不同。

亚特斯忍不了，他按着西摩的后脑勺，两人额头相抵：“你怎么把自己养成这幅鬼样子？废物。”

听到亚特斯责怪的西摩非没有生气，也没有觉得难堪，而是开心，他的眼底浮现出点点星光，小心翼翼地凑近，伸出舌头舔舐着亚特斯的唇缝：“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边说，眼泪边从眼尾流出来，化作珍珠落在浴缸中，砸出一朵朵水花。

他当初听着亚特斯的话，去解决岛上的人鱼族，等他处理完，他就坐在神殿前的台阶上，等待着妈妈出来。

后来，神殿的门确实打开了，出来的却是一堆痊愈的病人，他们赞叹那位新生的神明，说他拯救了这座小岛。

虫子迷茫地走进去，他只在神殿的大厅见到亚特斯的雕像，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听说，神明会托梦。

虫子就日日夜夜守在神殿中，等待着妈妈的回应，可一次也没有。

后来，听岛上的人说，想要与神明联系，他可以成为大祭司。

这样就能见到神明。

作为虫子的他借助了这个身体，前去深海寻找人鱼一族，成为他们的大祭司，并驱逐了那些好战掠夺人类双腿的人鱼。

可这样也没找到妈妈，他又来到陆地寻找亚特斯，终于在拍卖会上见到妈妈，可妈妈却不认识自己了。

虽然西摩猜出来自己和母亲中间隔着两百年的时间，但他会害怕，害怕妈妈对自己失望。

所以他不敢乱说话，也不敢乱动。

当亚特斯说出貌似责怪的话后，西摩再也忍受不了，他委屈地抱住亚特斯：“我怕你不要我了。”

亚特斯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感受到西摩冰冷的眼泪落在自己的肩膀上，他叹气：“别哭了，都这么大了还哭。”

亚特斯吻着他的尖耳，抚摸着他的后脑勺：“又不是小虫子了。”

……

亚特斯和西摩一块倒在床上，他抱住西摩的脑袋，耳边尽是咕叽的声音。

许久没吃到虫蜜的西摩动作都变得粗鲁了些。

他喉结滚动，感受到虫蜜的奶香味在自己的口腔蔓延。

亚特斯没有推开他，他感受着西摩的发丝在自己的手心流淌。

“睡吧。”

＊

处理完船上贵族尸体的卡尔把自己兔耳上的绒毛顺好，他背着挎包，完全看不出他是猎杀联盟目前最年轻的审判官。

卡尔礼貌地敲响406的房门。

“进来。”

卡尔推门进去，他最先看见的是穿着白色吊带睡裙的亚特斯慵懒地靠在躺椅上，浑身散发着温柔的气息。

他的手被另外一个男人捧着，正在为他涂着指甲油。

卡尔觉察到虫子的气息，他轻嗤一声，随后蹦蹦跳跳地来到亚特斯的身边：“哥哥，好久不见。”

毕竟在两百年前走了一遍，亚特斯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