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替哥哥姐姐报仇。”
纪平乐问:“云宴那边,可说清楚了?”
“已经断了。”
“入宫之后,尤其是陛下在时,要同他避嫌。你须得想个法子,打消陛下的疑心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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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九,是个晴天。
随她一同入宫的,也只有橘白一人。
她上轿撵前,余光扫到了不远处国子监门口站着的纪云宴。他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往热闹的人群里来。柳双娥只从他的衣角一路向上,目光只上移到脖颈处,便转身进了轿撵。
皇宫她熟得不能再熟,并无秀女初入宫的新奇。领着她入宫的宫女是曾经太后身边的,柳双娥认得,姓萧,唤作问茹。拜见太后时也常常是萧问茹领了她进去,陛下指了她来,可见十分上心。
“陛下担忧娘娘住不惯别的宫殿,便还是指了蓬莱殿。不过如今是正一品的贤妃,许多未出阁时用的物件已不符合您尊贵的身份,陛下特命人修葺一番。”
“姑姑的用心,本宫明白。”她与纪云宴的关系算不得众人皆知,但在宫里几个亲近的人中也不算秘密。二人过从甚密,更何况当年常常在太后宫中相见,萧问茹机灵着,自然能看穿。
“过几日是恭懿皇后的忌日,陛下对恭懿皇后情深义重,这些日子不会进后宫。娘娘也得准备着,万不可怠慢。”
“多谢姑姑。”
二月十一是姐姐的忌日,二月十六是纪云宴生母的忌日。若一同祭拜,姐姐泉下有知,一定会很欣慰。
柳双娥掀开帘子,橘白跟着问茹身后慢慢走着,她探出头来,问:“姑姑,陛下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啊?”
前头抬轿的小太监侧耳听着,问茹明白她话外之音,回答道:“怎可妄自臆断圣意呢,娘娘此言僭越了。”
“这皇宫这么大,若是没有枕边人作陪,该有多寂寞。听闻陛下后宫风平浪静,许久未有大事发生,但本宫年少时也随姐姐一道领略过皇宫的险恶,不管是什么样的女子入宫,都会担忧,”她的手肘撑在小窗上,手背恰好拖住下巴,若有所思道,“实不相瞒,当年被邵德妃为难,本宫仍然后怕。”
未久便到蓬莱殿。橘白打点好抬轿的太监,由萧问茹领着进去。院子里候着的太监宫女都生得机灵,规规矩矩地朝她行礼。人多得她眼晕,勉强记了几个显眼的,也就挥手让所有人下去,只留橘白与问茹在跟前侍奉。
“太后薨逝以后,本宫也回了月牙,这么多年没见,不知姑姑被调去了何处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