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两日正伤心着呢,怕是没功夫见您。”
柳双娥闻言顿了一下,还是带着松雪出了宫门。
“可父皇说了,每个月十五是问我功课的日子。如果这个月不问的话,那我就只有下个月才能见到他了。”
“别说这个月了,陛下对先皇后情深,不知要伤心多久呢,”李执把纪云宴拉到一边,又是心疼他,又怕自己行为做事失了分寸,惹圣上不快,“奴才愚见,等过些日子陛下心情好了,自然会传召您的。”
纪云宴思索片刻,点点头:“好。那父皇没传我的这些时日,我一定好好读书,不惹他生气。”
“嗯,太子殿下慢走。”
纪云宴出甘露殿宫门时,几乎是垂头丧气。他跨过门槛,没走几步,便瞧见立在宫道边的柳双娥。
他们年纪相仿,一个十四,一个十五,在宫中也算是难得。柳双娥一副直勾勾望着他的模样,不由得让自己红了脸。
柳双娥喊他:“太子殿下。”
他朝柳双娥走去,终于有机会瞧见了她憔悴的面容,斟酌再三还是开口:“斯人已去,还请三姑娘节哀。”
“多谢殿下宽慰。只是没想到,头次遇见亲人的死亡,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宫里。姐姐走了没几天,看凤仪宫里物是人非,也不免有几分动容,”柳双娥偏过头,声音有些哽咽,“所幸日后不必住在凤仪宫,对着空荡荡的宫殿一个人发呆了。”
纪云宴给她递了手帕过去:“活也好,不活也罢,或许都是命数。死去的人成了活人的痛,活人又未必有死人快活。”
待她神态恢复平静,纪云宴才问问:“我还要去太后宫中请安,三小姐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