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却噤若寒蝉。
她仍然没有抬头,还是跪了下去,垂眸沉声道:“臣女幼时曾听闻矜城邵家威名,邵老将军曾独自领兵一路上京,打下天下。仰慕邵家威名,欲见之心十分殷切。”
她的声音很洪亮,全然不似他人以为的那般娇小又瘦弱,言辞之中,甚至没有一丝颤抖。
柳双娥继续说:“去年深秋,臣女奉命入宫。”
纪蒙尘点头:“朕本来觉得,你年纪太小不懂事,入宫反而成了拖累。可皇后说,孕期有家人在身边陪伴是幸事,故而胎像稳固后召你入宫。”
“姐姐在宫中,时常受到邵家刁难,臣女都看在眼里,只是姐姐多番劝阻,故而作罢。”
纪蒙尘的目光望向淑妃。
她在侧坐了许久,终究起身回话,头上的珠钗发出轻巧的碰撞声:“确有此事。只是邵昭仪出身高贵,是邵老将军唯一的女儿,娇贵些也是情理之中。不过是份例多拿一些,出言不逊几次罢了。”
“是什么话?”
淑妃回答道:“不过是些顶撞的话,诸如德不配位之类,皇后娘娘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偶尔提点几句便罢了。”
柳双娥说:“陛下可还记得,姐姐走后昭溪公主曾有一次高热?”
“那日你情急之下抱了公主去太医署,这事朕知道。”
“其实那日臣女与昭仪的争执,并非那样简单。橘白,你来说。”柳双娥抬手招了她上来。
好在那日是橘白跟在身边,若是松雪,她如今是邵三的妻子,倒是不好与她一道了。
橘白身形微微颤抖,话语不卑不亢:“奴婢与郡主走得急,与昭仪相撞,实在是我们未看清路,昭仪责问是应当的。但可怜公主一出生就没了娘,还要被人说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家伙……”
橘白五分真情五分假意,倒也说得眼泪都落了下来。她揩了脸上的泪珠,吸了吸鼻涕,低沉着呜咽:“皇后尸骨未寒,怎得如此羞辱?若那日不是太子殿下出声解围,只怕还要被昭仪刁难。”
柳双娥看得一愣一愣的,险些忘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邵昭仪也在宴席上,她顶着个肚子,拍着桌案站起来,厉声道:“柳双娥,你那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果然是装的……”
纪蒙尘蹙眉欲发作,碍于她大着肚子,担心邵昭仪情绪起伏太大导致皇嗣受损,只好叫人带她回宫:“李执,送昭仪回去。今日宾客众多,昭仪昏昏欲睡,为腹中孩儿着想,便先回寝宫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