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什么都没有。
缓和过来,他端过那碗热水,大拇指轻轻扣在碗的边缘。抬眼之间,却见透明的水中滴落几点鲜血,如同上好玉料里夺目的玉糖。
沿着血迹一路望过去,纪云宴放下碗,却见指缝里流出的血,与他的神情一样,异常狰狞。
玄成惊道:“奴才、奴才去请太医来。”
“不准去,”他将沾满血的手在帕子上揩干净,慢条斯理地灌下那碗温热的带了血腥气的水,字眼从牙缝里一个个蹦出来,“我要杀一个人。”
玄成似乎并不意外,反而问道:“殿下可记得,年少时在胡家的府邸的下人中,有一对母子?”
纪云宴擦了擦嘴角的水:“那女子是个婢女,怀上少爷的孩子后,却被发卖了。诸多奔波,终于在胡家安定。”
玄成跪下来,额头轻轻触碰地面,如此虔诚。
他的声音不大,却很有力量:“胡家的大恩,玄成不敢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