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箭落地,声响不大,在寂静的市口却听得很清楚。
刽子手的速度很快,手起刀落,她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看到人头落地,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住。
喷出来的血溅了刽子手一身,他并不害怕,只是拿毛巾胡乱擦几下。人群离行刑台并不远,只是这里女郎与孩童多,人头落地的那一刹那,身侧还是传来一阵惊呼,即刻便有孩童低声的啜泣。
隔着一层帷帽看不真切,人群又喧闹起来,百姓们神色各异,大多在惋惜秦嘉平的死去。
死状极其凄惨,橘白没有戴帷帽,看得一清二楚。她有些不忍道:“咱们回去吧。”
柳双娥点了点头,将要转身时,却不知从哪起了一阵风。
春日风大,恰好吹开了她的帷帽。
柳双娥盯着帷帽的视线恍然大亮,隔着一座充满血腥的行刑台,恰好对上了纪云宴的眼睛。
来不及相认,她就急匆匆地合上散开的帷帽。
纪云宴也瞧见了她,目光望过来时急匆匆的,像是有话要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