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在那个地方,在他们的世界里, 院长是多么的权威啊。

所以每每有孩子被关进去过个夜,无外乎都会被吓的崩溃,然后在相对一段时间里都会变得很乖很乖。

他从小就不是一个胆大的孩子,只是看到别人被关都会被吓的很听话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还是被关了禁闭,因为他不会讨好那些来院里资助的大老板们。

因为那件事情,院长几乎是勃然大怒。

等资助人走后,他就被院长亲自关进了禁闭房。

不论他怎么哭喊怎么认错,拼命的拍门,近乎绝望的挣扎,都没有求来一点怜悯。

那段时间或许不算长,但在年幼的他看来,却仿佛没有尽头。

后来等门被打开的时候,他早就心脏病发作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后他就已经在医院里了。

自那之后他也学乖了,院长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即便是在无数人面前一次次的说出自己有多可怜,一次次的将鲜血淋漓的伤口撕开给人看。

他是一个很好的卖惨工具,无法治愈的先天性心脏疾病,又遭遇亲生父母遗弃,多惨啊。

只是渐渐的,他就不喜欢和人说话了,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几乎彻底变成了一具傀儡,只会照着院长的稿子讲话。

后来即便离开孤儿院,他时不时也还会梦到那间狭小的禁闭房。

也是因为那熬不过去的黑暗,致使他再也无法关灯睡觉。

他该恨吗?可是如果没有孤儿院,他早就死了......

晏昭不知苏锦沅心中所想,只是良久后轻声承诺了一句:“往后,孤会尽量不让你看到那些。”

闻言,苏锦沅也从纷杂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继而乖乖点了点头,心中不免也有些感动。

晏昭随即下榻倒了杯水递向苏锦沅。

苏锦沅一脸乖乖的接下小口小口的喝完。

晏昭接着又不知从哪里取来了一个瓷盒,继而朝着苏锦沅再次开口:“抬头。”

苏锦沅猜测里面装的应该是药,虽然他很想说其实没必要,但在面对太子殿下不算友好的面色下,他到底还是乖乖抬起了脑袋。

晏昭随即用一个银质小勺从瓷盒里挖了药膏,又朝着苏锦沅命令:“张嘴。”

苏锦沅只得不太情愿的张开唇齿:“啊......”

然后晏昭开始细致的将药膏涂抹在少年被咬的皮开肉绽的下唇上。

晏昭才抹完药合上瓷盒的功夫,苏锦沅就因为唇瓣上的异样下意识想舔。

然后他就听到了太子殿下凉飕飕的声音。

晏昭:“有毒,你舔吧,毒死了孤将你厚葬。”

苏锦沅:???

苏锦沅震惊了。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晏昭,亮晶晶的眸子里俨然带上了丝丝缕缕的谴责之意。

【有毒你还敢给我往嘴上抹?】

【那我要是睡着了不小心舔上呢?那得死的多冤!】

晏昭听罢挑挑眉又道:“阿沅便只能自己小心些,自求多福了。”

苏锦沅:......

苏锦沅气的不想说话。

方才的感动之情荡然无存。

其实他怀疑晏昭是诓他的,但他到底也不敢用自己的命尝试。

万一试了真有毒,那他命不就没了。

尤其晏昭此人还爱摆弄毒药,说不定他说的也是真的。

但苏锦沅还是有些生疑,便忍不住问晏昭:“那为什么涂在嘴上就不会中毒,舔了就却会中毒。”

晏昭随手将瓷盒放置在榻边的小几上,不紧不慢的重新上了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