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苏锦沅,梦做到一半硬生生被惊醒,他就发现自己好像在移动。

目之所及是漫天星辰与一轮明月。

而梦中遍寻不见的人,正是此刻抱着他移动的人。

苏锦沅被惊的愣了好一阵才稍稍回过神些来,很快意识到这是晏昭带着他离开了地宫。

江鸿文此刻正在前面打着灯笼带路,周围还跟了一大堆的宫女太监。

苏锦沅其实很想让晏昭放他下去,但社恐发作,他没敢。

他怕他一张嘴,就会有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他。

那场面,想想都瘆人。

而且相处至今,他对晏昭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的。

以晏昭的反骨,即便他提了,对方定然也是不会答应的。

所以他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苏锦沅如是想着,也很快紧张的重新阖上了眸子。

不过晏昭怎么突然就不罚跪了?

不是说要跪一夜的吗?

疑惑中,苏锦沅就这样被晏昭一路抱回了暂住的屋子里。

接着,他被放在了凳子上。

晏昭随即开始给苏锦沅解身上的狐裘。

苏锦沅也乖乖的抬起头配合着晏昭的动作,让对方解的方便点。

没办法,他又不敢反抗。

江鸿文此刻正恭顺的侍立在侧,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心中的震撼简直无法用言语表达。

这还是当初那个生性薄凉性情狠戾的太子殿下吗?

只是心中虽然震惊,但他也不敢表现出来分毫。

等到晏昭帮苏锦沅脱完了狐裘,他便赶紧顺势上前开始为太子殿下更衣了。

至此,苏锦沅也终于松了口气,拘谨的坐在凳子上等着领导的下一步安排。

等着等着,他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

他是真的困了。

这一天过得,太充实,起那么早又坐了一天的马车,还被迫参加了刺杀活动,累死个人。

社恐属实无法适应,他还是更喜欢整日窝在屋里哪都不去的日子。

这般想着,苏锦沅就见江鸿文伺候晏昭换完衣裳后径直朝他来了。

苏锦沅瞬间就明白江鸿文这是也准备帮他脱衣服。

他连忙就摆手拒绝了:“不用麻烦江公公,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说罢,苏锦沅接着便火急火燎的开始扒自己的衣裳,顺带摘了发冠。

笑话,他穿不会,脱还不会了?

不过这发冠是真重啊,一摘感觉脑袋都变轻了不少......

见状,江鸿文也不好再说什么,随即收回视线朝着晏昭恭敬询问:“殿下,沐浴的水已备好,可要让下人抬进来?”

闻言,晏昭很快淡声吩咐:“抬进来吧。”

这边才脱完外面衣服的苏锦沅一听却是懵了。

沐浴???

还要洗澡的吗?

可这里只有一间屋子啊?唯一看起来能遮挡的屏风还是个镂空的。

......

那岂不是要被看光了?

不管是他被看光,还是他看光晏昭,苏锦沅都不想。

所以他昨天才洗过澡,今天可不可以不要洗?

非洗不可的话,晏昭能不能出去等?

好吧,他还没那么大的面子......

一时间,苏锦沅不由的陷入了焦灼之中。

眼看太监们已然抬了水去屏风后面填满了浴桶,他再也忍不住挪去晏昭身边小心翼翼的请示了一句:“殿下,我昨日已经洗过了,今日可不可以不用洗?”

【答应,答应,快答应我!】

闻言,晏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