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人偏殿的气氛变得格外诡异,可谓针落可闻,满屋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唯有苏锦沅一人,显然在状态之外,正自顾自的欣赏着古代工匠的匠心之作。

晏昭看着某人没心没肺的模样,到底是懒得多说什么,继而朝着胡康和冷冷的开口:“诊脉。”

闻言,胡康和如获大赦,这才战战兢兢直起身子。

晏昭随即伸出了手腕。

江鸿文见状便连忙上前跪下,小心翼翼的用脉枕托着晏昭的手腕。

胡康和也配合着将锦帕覆在晏昭腕间开始诊脉。

见此,苏锦沅也看不下去木雕了,注意再次落在了晏昭身上,紧张的等待着结果。

很快,胡康和诊治完收回了手,继而战战兢兢的开口:“回殿下,没有大碍,继续按时服药便可,只是,万不可再动怒了,也不可贸然再有大的动作。”

【幸好没事。】

苏锦沅默默松了口气。

晏昭闻言也并不意外,理了理衣袖淡声回答:“孤知道了,你回去禀告陛下吧。”

“是。”胡康和忙不迭磕头回应,继而逃似的离开了东宫。

晏昭随即看向苏锦沅:“太子妃怎么一直盯着孤?”

苏锦沅被问的一愣,顿时尴尬的慌忙躲开了晏昭的视线,掩耳盗铃般回答:“没,没盯。”

晏昭再也忍不住勾了勾唇,那点不悦早已烟消云散。

“太子妃说没有就没有吧。”他淡淡的开口,接着道:“好好歇着,孤回去了。”

闻言,苏锦沅急忙抬头,目送晏昭及众人离开。

自此,屋里便安静了下来。

苏锦沅无意识的把手放在心口的位置摸了摸,随即便默默躺平回了床上。

啊,又是惊心动魄且乱七八糟的一天......

另一边,离开偏殿一段距离后江鸿文便匆忙跟上了晏昭,继而恭敬的禀报:“启禀殿下,负责伺候太子妃的宫女太监擅离职守都已经抓起来了,还有今日当值的四个守门太监,此时都关着呢,等候殿下发落。”

江鸿文此举自然也是存了私心的。

今日之事,若太子真的追究下来,他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他如今能做的,便是让太子尽快消气,以免受到牵连。

晏昭闻声脚下动作不停,很快淡声吩咐:“全部押至正院,即刻杖杀,另外,命东宫所有下人来观刑。”

从始至终,晏昭神色始终淡漠,仿佛他只是在谈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全然不像是处置他人性命。

江鸿文心中也是一惊,但还是擦了把冷汗迅速应下了:“是。”

他怎么会不明白,太子殿下此举是在告诉所有人,太子妃怠慢不得。

晏昭接着在正殿门前驻足,冷冷的开口:“江鸿文,今日之事,孤不希望再发生。”

闻言,江鸿文连忙跪下应声:“奴才谨记。”

晏昭随即道:“起来吧。”

“谢殿下。”江鸿文如获大赦的磕头,继而起身迅速着人去押几个宫女太监了。

接着他又吩咐人抬来了椅子,恭敬的请晏昭落座。

很快,整个东宫灯火通明,宫女太监尽数聚于正院。

小福子等几个宫女太监也都被分别按在了一个个长长的条凳上,只等晏昭下令开始行刑。

他们几人显然还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只以为是打板子受顿罚,故而一个个都战战兢兢不敢出声,生怕再惹怒了太子殿下。

晏昭此时便慵懒的坐在一把椅子上,身披大氅,手捧暖炉,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忽而开口又淡淡的吩咐了一句:“江鸿文,堵上嘴打,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