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晏昭明明烧的滚烫还说自己没事的时候他也不是没见过。

他只是越想越内疚,越想就越难过。

一时间他也顾不得什么难为情,只是很快着急的又问了一句:“可以给我看看你的伤吗?”

【不然我怕是今晚都睡不着了。】

【不,不止是今晚,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被内疚裹挟着。】

晏昭本是不欲应下的,但听到这里,他念头一转,到底还是应下了:“既是太子妃想看,便没什么不可以。”

说罢,晏昭便又重新在榻边坐下了。

苏锦沅见状便稍稍松了口气。

可见晏昭坐下后便不再有更多的动作,他便也很快明白了晏昭这是让他自己解开衣服看的意思。

但这也是苏锦沅第一次没有产生打退堂鼓的想法,在紧张的呼出一口气后,他便缓缓抬手摸上了晏昭绣着四爪蟒纹的腰封。

可惜他还是不太擅长穿脱古人繁复的衣裳,故而摸索了一阵他才发觉晏昭今日佩戴的腰封是需要从背后解开的。

接着,苏锦沅不假思索的伸手环上太子殿下的腰身,开始努力的摸索着解开腰封。

只是很快他就发觉了不对劲。

该说不说的,这个动作似乎更像是他抱着晏昭......

稍微有那么些些暧昧了......

意识到这一点,苏锦沅不禁有些脸红,双手也开始变得有些不听使唤......

啊啊啊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在想什么呢!?

不行不行,不能胡思乱想了!

苏锦沅深吸了两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极力忽视着二人的过分亲昵姿势,继续解腰封。

二人此时靠的极近,晏昭只是略一垂眸便轻而易举的看到了少年脖颈间大片大片白皙娇嫩的皮肤。

莫名的,他的喉结滚了滚,视线也情不自禁的一再落于苏锦沅脆弱的脖颈耳际......

像是猛兽盯着自己的猎物。

对此,苏锦沅浑然不觉,他仍在紧张的努力着。

好在腰封终于是成功解开了,他不禁默默松了口气,放好腰封后便轻轻的揭开了晏昭胸前的衣袍,再是明黄色的亵衣与染了血的纱布。

随着他的举动,晏昭胸前的伤口也终于暴露了出来。

不出他所料,两个伤口都又流血了。

虽不如前一次那般严重,但若是没有今日之举,再养些时日,晏昭的伤怎么也该痊愈了的。

到底是他害的。

一时间,苏锦沅内疚的都不敢去看晏昭的眼睛。

他只觉得鼻腔酸涩难耐,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有一滴清泪不听话的从眼眶倏然滑落。

察觉自己真的掉了眼泪,苏锦沅霎时就又慌了一下,下意识匆忙低头试图避开晏昭的视线。

晏昭却是早已察觉,此时看得更是诧异。

天寒地冻的雪里跪了半个时辰,苏锦沅没哭。

方才双膝复温明明疼了,苏锦沅也没哭。

此时只是看到他的伤却落泪了?

晏昭不解,只是情不自禁的伸手抬起了少年的下颌,用指尖摩挲着苏锦沅脸上的泪痕,哑声询问:“太子妃,这是在可怜孤?”

苏锦沅:......

苏锦沅听得一怔,他下意识想躲开晏昭的视线。

他从来就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展露脆弱的一面。

但奈何晏昭用的力气不小,他没能挣开桎梏,再度对上晏昭投来的视线,苏锦沅只得吸了吸鼻子小声作出了回答:

“不是可怜,是担心,是内疚。”

“若不是我,你的伤口不会流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