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昭听得蹙眉,始终无法理解少年这般总是为旁人事忧思的性子。

甚至于丽妃与晏明今日之果亦离不开他的推波助澜。

他也从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当然,那些腌臢事他不会告诉苏锦沅。

只是虽有不理解,他到底还是心软的朝着少年安抚般开了口:“阿沅要明白,一切都是她的命数,也都是她自己选择的结果,要怪,就只能怪她识人不清。”

“且自刎而死,未受折磨,也算死的痛快。”

“阿沅尚且年幼,不该如此忧心,要知,思多伤神,你便不要为旁人的事烦心了。”

“听话,今夜除夕,辞旧迎新,你该高兴才是。”

晏昭最后柔声询问:“孤带阿沅去写福字好不好?”

“好。”苏锦沅听罢乖乖点头,努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晏昭说的没错,今夜除夕,该高兴才对。

晏昭见状稍稍放心,很快领着苏锦沅去了书案后,接着坐下后又一把将少年抱起放在了双膝之上,动作简直不要太熟练。

苏锦沅亦早已习惯晏昭的种种举动,也从别扭变成了今日的习惯良好。

江鸿文见状机灵的上前询问:“殿下,可需找些红纸来?写好了正好可以贴在门窗上。”

晏昭道:“去找。”

闻言,苏锦沅顿时生出不少兴趣,也再顾不得考虑旁人的事情了。

亲手写福字然后再张贴,是他从前不曾有过的经历。

他很期待!

“是。”江鸿文很快笑吟吟的应下,又转而出门吩咐了下面的人去找红纸。

他则是重新回到殿内在书案一侧站定开始熟练的磨墨,与往日不同的是,今日的磨的是一方珍贵的金墨。

苏锦沅安静的看着金色墨汁渐渐磨好,忍不住主动从笔架上挑了支漂亮的玉笔问晏昭:“殿下,就用这支笔写福字好不好?”

晏昭自然没有不答应,笑着回答:“好,阿沅亲手挑的自然不会有错。”

得到肯定的回答,苏锦沅便兴奋的去双鱼砚台中小心的沾了金墨。

另一名小太监很快也送来了整齐裁成方形的洒金红纸。

将纸张在书案上铺好后,晏昭便把着苏锦沅的手开始书写福字。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字也是一如既往的漂亮,是一个一看就很有福气的‘福’字。

金字落在洒金的红纸上,更显贵气逼人。

苏锦沅越看越喜欢,兴奋的将墨吹干后便把写好的一张‘福’字放在了旁边晾着,而后又道:“殿下,我们再多写几张,然后一起去外面贴福。”

“好。”晏昭笑着颔首,继续带着苏锦沅又接连写了数张‘福’。

等‘福’字全部写好,苏锦沅便兴奋的跳下地拿起一叠‘福’字准备去张贴了:“殿下,我们快去贴吧!”

晏昭欣慰于少年心情转好,又有些好笑苏锦沅的性急,不禁无奈的出声:“穿那点儿就出去,阿沅也不怕着凉。”

苏锦沅闻言也才想起来自己方才写字前就脱了狐裘,光穿着这身出去,是会有些冷的。

他看了眼被搭在衣桁上的狐裘,却到底也没舍得放下手里的‘福’字。

晏昭看得好笑,只得亲力亲为的重新帮苏锦沅穿了一件轻便些的斗篷,以方便少年一会儿动手贴‘福’。

穿好了斗篷,苏锦沅便再也遏制不住兴奋,等江鸿文把门一拉开,他便兴奋的冲了出去。

天早就黑了,院子里此时安安静静,但被灯火照的很亮,也只有素日里照顾苏锦沅的另一个小太监,小豆子一人。

而趁着这个间隙,江鸿文已经吩咐人把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