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雪的心情到底是没了。

说罢,他便又解了斗篷抬脚回了书案后坐下,继而拿了块点心食之无味的啃了起来。

除夕前一日,那就是后天了。

他本来还以为可以好好的过个年呢。

过一个,更像家的年。

但看样子,能否实现也不一定了......

自打得知祭祖一事,苏锦沅整个人便焦虑了。

直至天黑后晏昭归来,他也还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却是再次将自己关在内室坐在床边抱着夜明珠发起了呆。

晏昭第一时间就察觉了不对,他当即在苏锦沅身侧坐下,继而揉了揉少年的发顶耐心询问:“阿沅怎么了?又在担心什么?”

闻言,苏锦沅却只是低着头轻轻的摇了摇脑袋:“没什么。”

晏昭听罢不禁微微蹙眉,很快循循善诱般开口又道:“不管什么事,孤都可以为阿沅解决,只要阿沅说出来。”

苏锦沅却仍旧只是摇了摇头道:“我真的没事。”

他知道晏昭或许可以解决,但还是算了吧。

闻言,晏昭的眸色渐渐沉了下来,接着,他却是倏然起身朝着候在帘幔后的江鸿文冷冷开了口:“江鸿文,你是怎么当差的?”

“短短半日,你便将太子妃伺候成了这样?”

苏锦沅:???

这与江鸿文有什么关系?

此时帘幔之外,江鸿文闻言的瞬间便猛的在地上跪了下来:“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苏锦沅听得有些懵,随之也从焦虑中回过了神,他顿时着急的站起来轻轻扯了扯晏昭的衣袖试图平息太子殿下的怒火:“殿下,不关江鸿文的事。”

晏昭却是全然没有理会苏锦沅的意思,只是朝着江鸿文冷冷的继续质问:“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江鸿文忙不迭回答:“午后尚衣局送了太子妃的朝服过来,太子妃询问奴才朝服之用,奴才便说了除夕前祭祖一事。”

晏昭闻声面色愈发阴沉:“此事孤准你告诉太子妃了吗?”

江鸿文吓得连连磕头:“奴才该死,还望殿下恕罪!”

见状,苏锦沅连忙再次扯了扯晏昭的衣袖,眼见晏昭仍旧不理自己,他便着急的直接走到了晏昭面前,急道:“殿下,这事真的不怪江公公,是我主动问的他啊。”

【早知道晏昭会这样,我还不如直接说实话!】

晏昭闻声定定的注视了苏锦沅半响,方才朝着江鸿文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来:“滚。”

江鸿文只觉如获大赦,连忙起身低头躬身退出了殿外。

苏锦沅见状也总算稍稍松了口气,却也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晏昭,不禁微微垂下了头。

可晏昭显然不给他这样的机会,却是直接伸手兀自抬起了苏锦沅的下颌。

苏锦沅就只能这么被迫看着太子殿下的一张俊容,继续心乱如麻。

【晏昭这是又要干嘛!!!】

良久,晏昭方才启唇开了口:“为何不与孤说实话?”

苏锦沅听得怔了怔才实话实说道:“我只是不希望你担心。”

【没有办法的事,说出来也不过是平添烦恼。】

晏昭闻声淡淡接话:“可阿沅这样,孤只会更担心。”

况且,他不喜欢苏锦沅有事瞒着他。

苏锦沅听得不禁又是一愣,继而乖乖开口:“那,我以后都说实话。”

【而且我本来也没想骗你,就是想把这件事情混过去罢了,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在意。】

晏昭听罢这才满意,缓缓松开苏锦沅的下颌,继而拉着人在榻边重新坐下再次方才开了口。

却是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