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力将你们二人从蜀地带出来,你到了这锁龙沉渊,她却在另外一个美妙的地方做梦呢。怎么,你们方才新婚便相隔两地,心中念想得紧么?啧,个中情意,真是叫人感动。”
昔日司函与我在祭殿相谈之言还犹在耳边回响,我冷冷质问道:“我该叫你端宴,还是淮阳子,还是离央,又或者是偃师。”
偃师沉默下去,片刻,才爆出一声笑来:“阿瑾,你竟晓得我本名是偃师。原来你到底什么都晓得了。”
“是,我什么都晓得了,只怪我晓得太晚。当年你也是这么接近我二伯与二伯母,这么接近靖炎与折枝,讨好于他们两人,再对他们下毒手。你两千年前骗了他们,如今,又来骗我了。不,你一直都在骗我,不论是我离开古城在外漂泊时,不论是我在青萱时,又或者是如今,你都在骗我!”
说到最后,我几乎朝他吼了起来。
“阿瑾,你莫要怨我。怨只怨你自己,是你选择了相信我。”这次,偃师的声音,又变换成了离央的声音。
我以前觉得端宴是那没有形状的风,擅长口技与模仿,学什么像什么。
此刻我才深深地明白,他果然千变万化。
这个戏台上唱戏的骗子。
他有千种声音,千般脸。
没有一张脸,没有一个声音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