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却在她摊开掌心的那一刻一眨不敢眨,屏气凝神。

可等看清她拿着的东西后,他却愣在那里,吸吸鼻子,湿漉的眸子仿佛又要下一场雨。

那是两根红绳。

三年前,被她亲手摘下来的。

现在它们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鲜艳、完好,一点被时间冲刷的痕迹都没有。

“我本来想重新求两根,但去罗塔寺的路上想了想,又觉得旧的对我们来说更有意义。”

纪津禾就像求婚一样,抬起他的脚裸,把红绳重新戴了上去,还有手上那根,小心翼翼,郑重而虔诚。

“红绳还给你,”她抬头仰望他,“你试着把曾经的自己找回来。”

宋堇宁想了想,说:“好像有点难。”

“没关系,我们现在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找。”

“找......”他问,“怎么找?”

纪津禾站起来:“比如刚才那个让你不安的电话。”

“我一会儿的确要出门,”她说,“见一个omega。”

宋堇宁好像懂她的意思了,用完好的那只脚踢踢她:“你想我像以前那样跑过去宣示主权吗?”

纪津禾抿唇笑着,摇摇头。

“我想你不在乎地昂起脸,告诉我,他既没我好看,又没我对你好,我才不会担心......”

她模仿他当初的语气,趾高气扬道:“纪津禾你眼睛瞎了才会喜欢上他。”

阳光恰好,落在她的身上,居然隐隐能看到他少年时最意气风发的模样,宋堇宁没忍住弯起嘴角,偏头笑了下,然后故意咬牙切齿地拉住她的耳朵。

“切......”

他音调上扬:“本来就是。”

“嗯,”纪津禾任他扯,“可我希望不止是这次。”

“以后的每一天,无论我什么时候出门,去哪里,见的是omega还是alpha,你都要这样。”

“阿宁,”她看着他的眼睛,“我身边从来就没有更好的人。”

“......”心口忽然被什么暖暖的东西充盈,宋堇宁下意识抬手摸了摸,摸到了砰砰跳的心脏。

哦。

他好像知道了。

那是纪津禾给他的安全感。

一个......让他可以重新拾起本来摸样的保护罩。

在一起的时光好像一直都消失得很快。

下午临走前,纪津禾给宋堇宁洗了草莓和葡萄,电脑和电视打开摆在他面前,像个小祖宗似的供着,温声保证会早点回来才离开。

郊区风大,深冬又临近春节,来墓园的人很少,只有零零散散几个。

隔着几排的墓碑,纪津禾很快就看到温醒,一身黑,握着白花垂在身侧。

风越过,他一动不动。

“抱歉,我来晚了。”她走过去,俯身把花放在墓碑前。

黑色的碑面用金色的字体篆刻下主人的名字和生死年,连张照片都没有。

粗略算下来,去世的时候只有二十六岁。

温醒看到她没有任何惊喜和久别重逢的喜悦,一直盯着碑面,神色木然,直到她问人是怎么去世的,他才微微动了动脖子,淡声回道:

“一年多以前,跳江自杀。”

“那时候你去了美国,夏笺西也搬走,没人知道你的联系方式。”

“不然表哥的葬礼我拖也要把你拖过去,他知道你在一定很开心。”

盘旋在两人之间的气氛没有半点轻松,纪津禾闻言垂下眼,低声开口:“对不起......”

温醒知道她不是在对自己说,安静地站在那等一会儿,才接着道:“他什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