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要出校,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久就在校门口道别。

“对了,你不是才谈恋爱?一去就要大半年吧,你家那位舍得放你走?”组长突然想起这茬,半开玩笑地问。

“我女朋友听到我要申请牛津大学那会儿哭哭啼啼好几天,幸亏最后落选了。”

“他也舍不得我去。”纪津禾淡淡开口,伸手拦下出租车,打开门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叫住他。

“她只是哭吗?”她问。

“啊?你说谁?”组长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女朋友。”

“哦,你说她啊,”他笑笑,“哭很正常啊,不然她还能怎样,总不能把我绑在家里不让我去吧。”

“......”

空气一时安静下来,在热闹的大街上突兀得尴尬,纪津禾深深看向他:“......或许呢。”

“那也太极端了。”他评价道。

“那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她问,像是真诚求教。

组长挠挠头:“......不好说,大家谈的都是正常人的恋爱吧,捆起来这种怎么看也不正常,当然如果是互相爱得死去活来的话,我没得说,但要是不喜欢或者没那么喜欢,我觉得还是趁早跑吧。”

“说得糙一点,这不和出轨一样,捆一次后有经验了就会有第二次......欲望得到满足反而会上瘾......”

组长参辩论瘾犯了,讲起来没完没了,纪津禾收回视线,仰头看向耀眼的晴空,说不出话。

为什么......

她想,为什么还是忍不住去问其他人,为什么听到这个答案反而不开心。

纪津禾,你到底在舍不得什么。

已经走向烂尾的故事,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非要等到它面目全非吗......

“......”

天台光线刺眼,宋堇宁呆呆地看着屏幕,慢半拍才抬起手遮光。

“怎么样?”万柑和陈籽冻得瑟瑟发抖,双双凑过去打探情况。

“......有人找她,她就挂了。”他眨巴两下眼睛。

那人说了什么,没听清,被背景里的风声盖过去了。

“你们......真的觉得道歉有用吗?”

手揪在一起,宋堇宁不确定地低下头,语气有些丧:“我之前也道过歉,她说讨厌我......”

惴惴不安的可怜样把对面两个人看得心脏砰砰跳。

妈呀,这是宋堇宁?

“那怎么能一样!”万柑干咳两声,拔高声音,挺起腰拍拍肚子,“今时不同往日知道吧。”

“就是,”陈籽难得和他站在统一战线,“而且这也不算道歉,分明是哄。”

“alpha嘛,都是要哄的,先腻腻歪歪说一遍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然后抱抱再亲亲,不行就挤几滴眼泪下来,我保证到时候她嘴绝对没下面硬。”

闻言,万柑在一旁疯狂点头,捣蒜一样。

“但凡今晚她心软一点点......”陈籽捏起拇指和食指,给他比划,“明天到医院里知道你怀孕的消息后,必然是皆大欢喜,happy ? ending!”

斩钉截铁的语气,感染力不亚于大会堂的演讲。

宋堇宁傻乎乎地听他们两个出馊主意,眼里闪着光,把陈籽教的在心底默念了几遍。

不管怎么样,先试一试,他揉揉眼,也用力抹去悬在胸口的那份不安,让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两天纪津禾的冷淡和无动于衷。

是他犯了错,是他厚脸皮地赖在她身边,还胡言乱语地说了那么多伤害她的话,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