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就手足无措。
“哭什么,”他抬手擦掉季则声脸上的泪珠,低声道,“别哭了,师兄真是怕了你了。”
季则声任由他温热的指尖擦干眼泪,垂下的眼睫盖住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光。
“师兄,你昨晚为什么和我说那些话,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他哭得很沉默,像是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湿掉的枕头贴着脸颊,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枕头是凉的。
谢轻逢只觉得有只小狼在哭,心也跟着揪起来,他说得那么委婉,季则声又怎么听得懂,他的小师弟那么笨,怎么会知道他的良苦用心。
“师兄怎么会不要你……师兄不要你要谁?”
季则声道:“那对长得很清秀的年轻公子呢?”说的是憎主和惧主。
谢轻逢一顿:“太蠢了,不要。”
季则声又道:“那个长得很美艳漂亮的紫衫姑娘呢?”说的是花见雪。
谢轻逢认真道:“书读的少,不喜欢。”
季则声:“那曲师妹和西陵家主……”
谢轻逢叹了口气,拽着人把人搂进怀里:“在你眼里,师兄就是这么见色起意的人么?”
季则声埋在他怀里,他自然看不见小师弟的古怪神情:“那师兄最喜欢谁?”
谢轻逢笑道:“师兄最喜欢你好不好?”
季则声“嗯”了一声,伸手搂住他的脖颈,脑袋搁在谢轻逢肩膀上,乖巧地睁着眼,睫毛还是湿的,但眼底却是一片血红的偏执:“师兄只能喜欢我。”
接下来一段时间,季则声也不闹别扭了,还是动不动就黏人撒娇,但谢轻逢还是觉得季则声哪里变了,具体又说不上来。
譬如此刻,谢轻逢要洗澡。
“师兄,热水我放好了,皂角和衣服也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