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以后还敢不敢?”
季则声道:“不敢了。”
谢轻逢终于松开他,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不敢就好,下次注意点。”
季则声说不过他,又下流不过他,只能和谢轻逢讲道理:“你每次都这样欺负我,你的良心不会不安吗?”
谢轻逢面无表情:“当然不会,因为师兄的良心已经被狗吃了。”
季则声:“……”
说话间,远处忽见一片浓白的大雾,视物不清,一进白雾,座下的蛟龙开始分不清方向,原地打起转来。
谢轻逢收起了斗嘴的心思,带着季则声站起来,眼见 到了地图标记的范围,他祭剑引路,却仍是不得其法。
眼见着那大雾越来越浓,肉眼可见之处像是塞了一团团棉花,几乎叫人喘不过气来,蛟龙被无形震慑,再不敢前,开始挣扎翻滚起来。
倏然,那蛟龙翻过身来,挣脱束缚,直直潜入水中,谢轻逢和季则声急中生智,二人一剑,悬停在空中,眼看着黑蓝海水之下,蛟龙摆尾而去,谢轻逢皱起眉头,带着季则声往雾更深而去。
然而越往内雾更重,二人分不清方向,只能埋头往内,身上却像是灌了铅似地,连御剑都困难。
谢轻逢拂袖一震,想用掌风逼开雾气,那大雾似有所觉,反而围地更紧。
浓雾之中,突见一抹亮光自水底跃出,像是什么东西的反光,一闪而逝,谢轻逢转动方向,追逐亮光而去,下一刻却听一声水响,有东西从海中窜出,飞身扑到剑上。
季则声耳力过人,那物才出水,就被他一掌击落,手感倒像条肥胖的大鲤鱼。
“呜哇”尖锐凄惨的哭声突然从耳边响起,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谢轻逢听着这个声音,不由道:“是鲛人。”
季则声道:“那小鲛人是不是也在这里?”
他话音刚落,就听四面八方传来拍水声,像是 成千上万的鲫鱼在河中甩尾,雾中视物不清,谢轻逢也看不清有多少,下一刻那些鲛人争先恐后地跃上来,生生将剑上的两人撞下了水。
哗谢轻逢落进水里,一把收了剑:“季则声?”
季则声离他不远:“我在这里。”
谢轻逢拉住他的手,周围的鲛人围成一圈,开始唱起歌来。
小鲛人还没成年,声音稚嫩,虽然唱歌不好听,但不到刺耳的程度,可这群鲛人一开口,俱是空灵幽远,如同鬼魅,声音混在一起,犹如地府哀曲,谢轻逢脑袋一重,眼皮也跟着发重,竟欲在着刺骨海水之中沉沉睡去。
鲛人的歌声可以致|幻,谢轻逢已经见识过歌声的危机,立刻当机立断:“季则声,把你的剑给我。”
季则声甩了甩头,将剑递给他,谢轻逢却未接剑,只是把两柄剑靠在一起摩擦,没过多久,刺耳的金属之音就在海中响起,那些唱歌的鲛人纷纷不堪其害,停止唱歌,捂着耳朵游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