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进了后殿,却见地上好大一滩血,他心说这也太激烈了,一抬头却见新任宫主披着前任宫主的外袍,鼻子里塞着两大团纸,没一会儿纸又被染红了。
好吧,这幅场景更像是要办事前被突然打断了。
谢轻逢说完了症状,又指指季则声:“给他看看。”
他取出银针,说了句“得罪”,才搭上季则声的脉搏,探了半晌却皱起眉头,谢轻逢等他探查半天,道:“如何?”
痴殿主人摇摇头,又说了句“得罪”,聚起灵力往季则声 胸口探去,眉头却越皱越深,像是遇上了什么世纪难题。
他喃喃自语道:“奇怪,怎么会这样……”
他越是不解,谢轻逢就越担忧:“到底怎么了?”
痴殿主人看了看谢轻逢,又看了看季则声,半晌才道:“脉象滑实,流利有力,如珠滚玉盘之状,这……这不合常理啊。”
季则声道:“哪里不合常理?”
痴殿主人道:“这是喜脉啊……可男的怎么会有喜?”
季则声:“?”
谢轻逢:“?”
痴殿主人看见二人神色,不由缩头道:“属下再探探,再探探……”
他又探了半天,还是探不出个所以然,二人等了半天,等到痴殿主人额头都渗出冷汗,季则声终于忍无可忍道:“还是喜脉?”
痴殿主人磕头请罪道:“这…这个…属下医术不精。”
季则声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盯着谢轻逢:“莫非是你给我吃的那个让男人怀孕的药……”
谢轻逢:“?”
痴殿主人不明所以道:“什么药?”
谢轻逢:“那个只是蜂蜜水,绝对不是药。”
季则声道:“那是为什么?”
大殿之中又陷入沉默,痴殿主人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实话实说:“喜脉一般是由于气血充沛,阴气有余导致,属下方才探宫主的内息,虽无妊娠怀孕之相,但您体内确实有个东西,而且紧贴心脏,别的就查不出了。”
痴殿主人道:“属下无能……”
谢轻逢才听完“紧贴心脏”,不由想起季则声身上的心魔祸,还有他手上的红线。
这道红线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一边出神,季则声却摆摆手:“下去吧。”
谢轻逢看着他的脸,安慰道:“痴殿主人并不精于此道,还是等西陵无心过来过来替你看看。”
季则声沉默片刻,却突然道:“我好像知道它是什么……”
“我梦见过。”
那是一朵雪莲,一开始在他胸腔里生根,汲取血肉为养分,贪得无厌,后来时间长了,那朵雪莲就逐渐被鲜血染红,变成魔莲,随着他的心脏一起跳动。
季则声每梦见它一次,这朵魔莲就变得更红一些,他揽起袖口,看向手上那条朝着心口延伸的红线,又想起曲鸣山临终前那句“造化弄人”,不由沉默下来。
他抬头道:“师兄,我会不会也变得跟曲掌门一样?”
谢轻逢直觉曲鸣山变成那样不光是因为魔莲那么简单,他坚定道:“不会。”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师兄都会陪在你身边。”
三天后,盼星星盼月亮的谢轻逢终于盼到了西陵无心,后者如入无人之地,甚至还抽空去了正道大营一趟,提着个血淋淋的东西过来了。
她这一路舟车劳顿,先陪着公冶焱回到太衍国,又去拜访了老友,中途接到谢轻逢的传信,又得知曲鸣山身死之事,故而马不停蹄。
“咣当”,一个血淋淋的东西被她随手扔上了桌,还有个包裹,看不出是什么。
谢轻逢见她劳累,让手下递了杯茶给她,西陵无心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