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涌动, 杀阵陡开,一声铃响似近似远,如同催命鬼音, 谢轻逢还未落剑, 却只觉神魂震动, 竟似有离体之相, 他后退两步,曲鸣山却趁着他神魂震动, 一剑刺来,只听“铿”一声响,谢轻逢身后的鬼面人上前交兵,剑光雪亮。
曲鸣山哪里不认识这把剑,登时怒目而视,眼看着杀阵金光大盛,季则声一把扶住谢轻逢,正要离开,却被曲鸣山挡住去路。
“想逃?没那么容易!”
佩剑划过掌心,鲜血落进地面,交兵之中,地面的八卦越来越亮,刹那间就将三道人影吞噬。
一声爆响之后,战场已无三人身影,唯余正邪两道面面相觑,剑拔弩张。
花见雪也是一愣,很快皱起眉头:“你们把宫主弄到哪里去了?”
“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们把曲掌门弄不见了!”
花见雪凛声道:“你说什么?”
“诸位稍安勿躁,”眼见两边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战场中忽然走出一个白胡子老头,田中鹤拦住要打架的双方,捡起脚边一个青铜铃铛:“他们应当是进了幻心铃的杀境之中,一时半会儿怕是出不来了。”
“既然我们双方各执一词,不如暂缓刀兵,等他们出来再一一对证。”
“谁胜谁负,不妨静待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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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滴答,富有节奏感的水声在耳边响起,谢轻逢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一座破烂的出租屋,是他早年欠债时住的那一间,因为水龙头太老旧,晚上睡觉时就会听见水滴声。
怎么回事?他不是还在和曲鸣山决斗吗?
他陡然从床上坐起,看见自己破旧的衣衫和瘦弱的身体,一时不明所以。
他记得他和季则声都被那个八卦吸进来了,不知对方身在何处,他动了动手脚,推开了房门走出去,却只看见密密麻麻的通道,这些通道通往不同的地方,像是兔子的巢穴。
而他身后的房间,只是其中一条通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