铐,放我离去。”
“宫主大人,我只求苟活于世,不敢有非分之想,还求您高抬贵手。”
那句毫无波澜的“宫主大人”,生生将二人往日的情意尽数碾碎,季则声一怔,却见谢轻逢举起另一只手,一道蓝色灵光斩下,竟生生将被镣铐锁住的那只手贴着手腕削断。
“扑通”一声,锁链落地,谢轻逢转身就走,季则声只觉得喉头涌上一股腥甜,湿热的眼泪夺眶而出,还不待反应,就攥住了谢轻逢的衣袖。
谢轻逢才走到暗室门口,却觉身后一重,一转头,却对上一双通红的眼,泪水夺眶而出,唇边带着一点血渍,好不可怜。
他心头也跟着剧痛,但还是佯装冷淡无情,不言不语,过了片刻,就听季则声哑声道:“……倘若是我有非分之想呢?”
他说完,就已经耗尽了全力,再也压不住喉中腥甜,闷咳一声,却是咳了满袖的红,他心神俱震,跪倒在地,已然什么都分不清,眼睛里只有谢轻逢的脸,还有紧攥着不放的袖口,再仰头时,却被人迎面搂了个满怀。
谢轻逢单膝跪地,紧紧搂住怀里的人,低声道:“笨师弟,师兄早就知道了。”
季则声一愣,又听谢轻逢道:“师兄说过只喜欢你一个,又怎么会抛下你?”
谢轻逢用那只断掉的手,举着袖子轻轻擦去季则声满脸的泪珠,又在他脸上亲了亲。
季则声顿觉冬去春来, 上一秒还在寒冰之中,下一秒就置身暖春,他呆呆的,不明所以,喃喃道:“……师兄?”
谢轻逢笑笑:“笨小九,师兄喜欢你,你也喜欢师兄是不是?”
是师兄先喜欢你,再问你喜不喜欢师兄。
就算你说不喜欢师兄也没关系,师兄什么都知道,师兄不在意。
那阔别三年的温暖一朝重回,季则声脑子里乱成一团,什么也说不出,还没说话,眼泪就先下来了,他只说了一声“是”,就再也不说话,只是把脑袋埋在谢轻逢胸口,静静地哭了起来。
谢轻逢胸口湿了,心也被哭湿了,只觉得心里的大石头才落地,新的苦恼又来了。
他早知如今说什么季则声都不愿信,过往说过什么也都会变成花言巧语的借口,可若季则声不在意,就不会恨得那么深,与其他来开口,不如让季则声自己说出来。
他摸摸季则声的脑袋:“不要哭了,师兄这次回来,就是特意来找你,担心你恨我,以后不要师兄了。”
他说完,转眼就看见崔无命焊在墙上,一双眼睛睁得老大,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一挥手,就把崔无命从墙上解救下来,看看怀里的人,又看着惨不忍睹的崔无命,他不忍道:“让你受苦了无命,你先出去疗伤吧。”
崔无命眼皮一跳,四肢发软地爬起来,头脑空白地告退了。
“哗啦”,暗门被重新阖起,暗室里重新恢复安静,到处都是兽皮地毯,谢轻逢搂着人往毯子上一躺,抓着季则声的手摸了摸毛茸茸的兽皮,笑道:“这些东西是不是为我准备的?”
季则声不好意思,只好仰躺在兽皮上,用手臂挡住通红的双眼,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摸了摸季则声红透的耳垂:“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么对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