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却怎么都打不开这道银锁,心猜是某种法宝,定是季则声霸占了他的寝殿之后发现了暗门,又用法宝锁起来。

事发突然,他心觉棘手,但面上不显,只是回到寝殿翻找一番,没找到钥匙,只好暂时作罢,坐在桌边静静看茶等待。

钥匙不在寝殿,那必定在季则声身上,他要找个机会将钥匙拿到手才行。

又等了半盏茶时间,寝殿大门微微一动,他侧目望去,却见季则声推门而入,同尘剑雪白剑身上还沾染着鲜红血迹,走到他身边时,都能感受到夹杂着血腥气的寒意。

季则声没说谎,他真的去杀了个人。

谢轻逢只觉得一股异样的寒意从心中升起,不由道:“宫主回来了……”

季则声“嗯”了一声,眉眼间还带着夜间的寒凉,说不出的无情。

谢轻逢压下心下那点异样,只道:“外面凉,宫主的剑上还沾着血,不妨到浴池中泡一泡,暖暖身子。”

季则声点了点头,没拒绝,转到寝殿后头沐浴去了。

谢轻逢现在是男宠,自然要跟随侍奉,寸步不离,那浴池底下放了磨盘大小的暖晶,故而浴池中水温宜人,季则声二话不说,脱了衣服浸到池中,靠在池边闭目养神。

谢轻逢不能碰水,只能拿起架子上的花瓣,左边撒几片,右边撒几片,装作很忙的样子。

没过多久,季则声掀开眼皮,直勾勾地看着他:“你不进来一起么?”

谢轻逢一顿,推脱道:“属下方才已经洗过了。”

好在季则声也没勉强,只是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兴致怏怏地闭上了眼,仿佛累极。

谢轻逢从来没见过季则声露出过这种的神情,就像是徒步走了一百里,然而晚上打开地图,才发现其实要走一万里时的心累。

他在百丈凌峭之下的两年半,到底经历过什么,才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他的心魔又到了何种地步?

他沉默着,抱着衣服站在屏风后静静等待,过了许久才听到水声,季则声从浴池中走出来,背对着他,谢轻逢抱着衣服走出屏风,替他换上寝衣,然而他才抖开华贵的寝衣,神情却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