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这次我没有再问?他去哪里。
……
-
我们站在了法庭上。
律师正在大声地讲话,我看见法官擦了擦汗水,然后又继续听?着。
法院里的温度很高。
检察官开始反驳他的话,并且指出?了一条条的罪行。
我们两个?人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唾沫到处乱飞,就像两个?真正的“局外人”。
“你感?觉怎么样?”他问?我。
“很奇怪,”我皱起眉头,“难以言喻的奇怪,我是说,不太理解。”
“不理解什么?”
“……从一个?普通人的角度,不理解这场审判,也不理解你。”
他只是点点头。
“看上去你完全可以脱掉不少罪名,但你为什么不那么做?”我向他提出?了问?题。
“我的律师告诉我不要说话,那会对?我不利。”
“但你没忍住。”我指出?了他在书里的动作。
“他说我有三个?罪行,首先?我杀了人,其次我在生活中麻木不仁,最后我不信仰上帝,”他没有继续上一个?话题,“你觉得呢?”
“他们不熟悉你,却在讨论你是一个?怎样的人,”我笑了,“好奇怪。”
他点点头,“是啊,好奇怪。”
第40章 第四十本书 我就知道,达米安这个人………
有罪审判。
这是最后?的结论?。
我们一同走进了监狱里。
监狱里有一个男人, 他时而思考,时而自言自语,而每当黎明来?到, 第一缕阳光进入这狭小?的空间, 他都会变得坐立不安起来?。
我们走进监狱时, 他似乎并没有看见?我们, 只是自顾自地行动着。
我不太确定他是否看见?我了,也许看见?了,也许没看见?,也许他只是不在意而已。
“他看上去?很累, ”我问男人, “他在等谁?”
“神父, 他在等神父。”男人简短地回答了我。
“去?和他搭话?吧。”男人又对我说。
于是我朝着那位先生走了过去?,他也转头看着我,目光里却没带着什么情感。
“您好,先生。”我有点犹豫地向他搭话?。
“你好, 卡琳。”他直接称呼了我的名字。
“……其实我不知道该对您说什么,我知道你的境遇,实际上也看过书,所?以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嗫嚅半晌,最终还是说了实话?, “我只能说,我不太理解你们。”
“你不需要理解我们任何一个人,因?为现在你所?在的地方,本身就很荒谬,”他的目光如此平静, 简直不像是一个将死的人,“你只需要问自己,你确定着自己的确定吗?”
“确定?”
“是的,确定,”他的声音变得温和了,“你看神父,*他的神情不是如此地确定吗?然?而他所?有的确定,还抵不上女人的一根头发。他甚至连自己是不是活着都不能确信,因?为他活着就如同死了一样;而我,我看起来?是两手空空,但我对自己是确信的,我对一切都是确信的,比他确信,对我自己的生命和这即将到来?的死亡都是确信的。”
我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
“那是什么意思……?”我最后?只能这样问了一句话?。
他笑了起来?,让我深吸一口?气,然?后?问我感觉到了什么。
感觉到了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
田野清香的气息、微甜的晚风、远处传来?的汽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