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的,阿福,”我点点头,不顾疼痛努力撑出一个笑意,“我会尽快好起来了的。”

阿福没说什么,只是嘱咐了我一些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没过一会儿,病房的门又被再一次打开。

“早上好,迪克,”我用一个不会让我那么疼的笑容来欢迎他,“多好的早晨,真开心能看见你!”

迪克显然做不到像我这么开心,他只是弯了弯嘴角,眼里是我熟悉的愧疚。

哦,上帝啊,这是我最不想看见的东西。

“早上好,卡琳,”他坐在我旁边,把一大束花放在我的床头,“这能让这个病房的颜色不显得那么单调。”

我看着那些肆意绽放的花,挑起半边眉毛:“我可以知道这些花是店员挑的,还是你挑的吗?如果是前者,那我得赞叹一下对方的审美,如果是后者,那我得说你确实很有给女孩送礼物的经验。”

“但我觉得你只是想说最后那句话,好吧,这些花的确是我挑的,”他露出了我熟悉的笑容,眼中的愧疚淡去了一些,“但卡琳,你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无论有哪个男孩子给你送花,你都得谨慎些,毕竟他们的目的可不像我这样单纯。”

瞧瞧,这话题偏到哪去了,我翻了个白眼,拖着长音回答:“知道啦”杰森说得很对,迪克有时候确实很像一只鸟妈妈。

不过,感谢迪克,他给我带来了今天的第二波好心情,第一波是阿福的早餐。

遗书。

一个想法敲打了我的脑袋。

自杀。

这是第二个。

全部。

这是第三个。

他们知道了。

这是最后一个。

我的心开始慢慢下沉。

这可不妙。

毕竟这些想法不是我想象出来的。

我从小就有一种特别的能力,就是我的直觉特别准。

在我的父母去世之前,我可以在吃早餐的时候知道爸爸今天晚上要临时加班,可以一个单词都不问就知道妈妈朋友的职业,可以在姐姐和她男朋友出门的时候,知道她今天的裙子会被弄脏。

因为有的时候,当我看向某个人或是思考某一事情,这种十分突兀的想法就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有时候是问题的直接答案,有时候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提示。

我将这些想法统称为“灵感”。

当它们出现时,我就会说:“又一个想法或是一个灵感在敲打我的脑袋。”

而现在,我看着迪克,脑子里有四个灵感在敲打我,而这四个,都不应该出现。

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这次没有灵感来敲打我的脑袋。

好吧,我也不是每个问题都能被灵感敲打的,这种情况并不稳定。

但迪克没有主动提起,我也应该装作不知道吗?或者我应该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还是算了吧,我现在也没有放弃自杀的打算,如果我自己提起这件事,反而会给他们一个话头,就像是把烟花的导火线主动伸到打火机下面一样。

我不干这种事。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迪克就起身准备离开了,他还有工作上的事情,不能在我这留太久。

但在走之前,他似乎有些犹豫,吞吞吐吐好几次才问了我这个问题:“卡琳,你最近心情不好吗?”

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自杀吗?

我微微一笑:“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很好啊,迪克。”

鸟妈妈看了我一会儿,最终还是挫败地叹口气。他对我笑笑,像阿福一样嘱咐了我一些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

走之前他又担忧地看了我一眼,张张嘴,但还是没说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