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有人说。这声音清而冷,如叶上霜。
宋二一根弦一下子绷紧了。
门口有了点声响,不轻不重的,官靴踏地的声音。
因着这声音有些熟悉,宋二抬了抬眼,看了看,脑中一下闪过火光中那段挺直的鼻梁和上面明灭的小痣。
是他,剿匪的侯爷。
如今再看,最直观,最清楚的反而是那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却水色褪尽,眼珠黑得没有半点神采,窄窄的内双,抬眼时只眼尾露出了折痕,一股子的冷淡气。
“小侯爷,您,您怎么来了?”
侯爷不答,官兵自动为他让开了一条路。
“大夫,最近都有谁来包扎过伤口?”一个随身侍卫模样的人问。
“这……”
一阵骚动,很快地,宋二便被官兵逮住,重重地压到了地上。
一路压来十几个人,黑压压地跪着,本来嘛,在医馆,伤患可太多了。
顾浅渊一路巡视,偏偏视线一下子定在了宋二头上。
宋二暗叫倒霉。
“哑巴?”顾浅渊低声问了一句,他半蹲下身子,两根去捏她的下巴,“怎么受的伤?”
宋二指了指台阶,表示自己是磕伤的,与他对视,睫毛颤颤的。
良久,顾浅渊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松开手站了起来,道:“无事了,我们走吧。”
医馆的官兵有序地撤了出来,大批的人随他走了。
只见哑巴也站起来走了,走得很慢,身形又瘦又小,走路还有些踉跄。
“侯爷,那哑巴可疑吗?”
顾浅渊拿手帕擦着那两根手指,言简意赅地说:“找人跟上。”
不一会儿,有人来报,跟丢了。
0007 一把骨头
宋二裹着一身的草屑回到了茅屋。
秦洲已经在拄着一个木拐杖练习走路了。
“宋二,过来。”他喊。
宋二整个人蔫巴了,无精打采地走了过去。
“你怎么了?”秦洲将她全身都检查了一遍,确认都包扎好了。
宋二紧紧抓着手里的药膏,抿着嘴,撇着头,像个闹脾气的小孩。
“被打了,嗯?”秦洲去扶她肩膀。
宋二板着肩膀,僵着。
秦洲还想说什么,忽然听得轻轻嗯一声。
因着这声音,秦洲的心一下软了。真是奇怪,他与宋二萍水相逢,也谈不上多么喜爱,却总是容易对她心软。以至于许多年后,他找到宋二,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时候,因着这一声,却又使他放下屠刀,丢盔弃甲。
“好么,让我看看。”
走到亮处,秦洲才发现宋二灰头土脸的,额头上还有一块青紫。真是新伤添旧伤。
灰扑扑的,怪可怜的。
“我有一朋友,在朝廷里有官职,凉山的事我打听清楚了,本来他们要招安的,结果我们这边出了叛徒,还有是那个什么侯爷一意主战,才打得我们措手不及。接下来我肯定要找办法同他们算账的。我把你那老姘头放了,你跟着我,怎么样?”
宋二仍然偏着头,秦洲看她的样子,心里痒痒的,很想再说点什么。便去摸她的脸。
她的脸很小,转过来,被他捧在手里,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却让秦洲看出几分可爱了。不由自主就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胡渣扎得宋二痒痒的,她往后躲了躲。
“宋二,”秦洲暗示性地顶她,“我想要了。”
宋二瞪大了眼睛,拿手去推他。
秦洲哼笑一声,一只手制住了,低下头用了狠劲去亲她。
“唔唔唔……”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