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朗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平躺在凌乱的黑色婚床上,下身的硬挺将被子顶起一块,依旧精神得很,他用手背遮挡住了眼睛,半晌才神色复杂地看一眼下半身,自己问自己。

“聂明朗,你变态吗?”

谁做春梦会梦见自己妻子的弟弟,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手机屏幕忽然一亮,在茶几上发出“嗡嗡”的震动声,一只冷白的手将它拿起来,挂断电话,把号码加入黑名单,随手扔回了茶几上。

闻婵剥了个荔枝,冲弟弟招招手,弟弟弯下腰后喂进他嘴里:“爸叫人联系你了?”

闻玉书脸颊鼓起来一块,坐在她旁边,姿态放松地倚进沙发,没放心上地唔了一声。

闻婵并不怎么惊讶,早就猜到她那个混蛋爹忍不了多久了,毕竟这些年,他和那位真爱努力了那么久也再生不出来孩子,更别提儿子,眼看后继无人,可不要打起自己弟弟的主意了。

纤细的手继续剥着一个皮薄饱满的荔枝,爆开一点透明汁水,女人语气温柔平淡。

“他这个人太过自大,怕是还觉得你既然是他儿子,就必须要听他这个父亲的话,顺着他心意乖乖回去认祖归宗,好继承他闻家的家业。”

闻玉书舌尖拨开了荔枝核,漫不经心地歪了一下脑袋:“我可没有什么父亲。”

手机又是一声震动,闻玉书本来以为又是那个恶心的老东西,唇角笑意淡了淡,但没想到来信息的是他一个消息灵通的朋友。

【vic,这是你姐夫吧?他跟其他公司老总去了xxx,包厢叫了几个陪酒姑娘。】

“哈,真是……”

闻婵听着弟弟突然笑了一声,抬起头,有些莫名:“怎么了?”

“没什么,”

他起身拿了自己的外套,把湿纸巾放在闻婵面前,笑着和她说:“姐姐,我出去一趟。”

刚走出去一段距离,他突然停下,回了回头:“对了姐姐,我和姐夫大概会晚点回来,姐姐不用担心,把手机关了,睡个美容觉。”

闻婵:“??”

闻玉书已经走到门口了,戴上头盔,长腿一跨,骑上摩托车,轰油门离开别墅区。

另一边,夜场包厢。

几个平日里衣冠楚楚的男人搂着姑娘调情,玩儿着游戏,哈哈大笑,一旁的聂明朗优雅地交叠着长腿坐在沙发上,他身上的衣物整洁,从头到脚一丝不苟,只有领带松开了,在嬉闹的场景里闭眼假寐,看他沉着的脸就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太好,不过依旧引得一些姑娘频频侧目。

这位聂总不常来,也从不在她们这儿点人上四楼开房,听说他前段时间刚结了婚,这是和妻子吵架了?还是夫妻关系不和谐?

一个穿着打扮精致的姑娘咬咬牙,过去坐在他旁边,给他倒了杯酒,柔声:

“聂总,喝酒。”

聂明朗眼皮抬了一下,黑漆漆的眼珠子看不出什么情绪,落在那杯加了冰块的威士忌上,伸手拿过,无名指上一枚玫瑰金的婚戒姑娘眼前晃过微亮,他将酒全喝了,杯子放在桌子上。

其他人看过来的视线就略带上了些惊讶,有的更含懊悔,陪酒女呼吸有点急促,手心里一片汗意,忍不住有点激动的心想她这是走大运了?”

她又给男人倒了一杯,心跳如鼓:“聂总有什么烦心事吗?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聂明朗来这里倒是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吃饭,喝酒,只是圈里都心照不宣的一种拉近关系的方式,他谈不上喜不喜欢,每次只走个流程,其他人更不敢为难他,他坐个几分钟再走已经是赏面子了,区别是这能让众人心里更舒服,合作更痛快,不过这段时间受到的惊吓太大,他心里有些烦,菊花茶救不了他的命了,才喝了几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