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肚子的火,忍不住一脚踹在呈念旁边的墙上,弯下腰抓住他肩膀,想把他拽起来。

一只苍白的布着青色血管的手忽然搭在他戴着黑色战术手套的手背,微微收紧。

灯光变暗,红光不停闪烁。

浑身湿透的白衬衫少年从胳膊下抬起头,他长了一副天使般的俊美模样,唇角的笑意却在慢慢放大,充满神经质的黑眸闪烁着恶意。

令人恐惧的寒意从心里窜向头皮,警卫瞳孔微微放大,他看着呈安手上的黑色物质快速吞噬着他胳膊,剧痛骤然席卷了他所有神经,他惨叫一声,拼命往后扯着被那少年苍白的手死死握着的胳膊,变故突如其来,其他纷纷人一惊,七手八脚地跟着帮忙,一条胳膊生生被他们扯断了。

鲜血喷射状溅了呈安一身,他纤长眼睫下意识颤动,苍白脸上流淌过几滴鲜红的血液,洁白纯净的白衬衫从领口到一边胸膛被血迹洇湿了大片,他唇角仍然勾起,神经质地笑起来。

“游戏结束,恭喜你……”

“猜错了。”

负六层。

电梯门打开,第二小队两个穿着战斗服的警卫脸色难看地押着一名白衬衫少年出来,他脖子上有个针孔,似乎挨了一针麻醉,垂着头,还有心思哼唱着不知名的调子,把他交接给张济时,跟在旁边没了一条胳膊的警卫恶狠狠地盯着他,唇瓣惨白地喘了几声,不甘心的咬着牙:

“真该给你们脸上刻个字。”

呈安偏了偏头,喉咙里溢出一声笑。

张济带着人接过的呈安,那边出来一个警卫,跟闻玉书汇报呈安异能还可以用的事。

闻玉书垂眸听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嗯”了一声,表示自己会查一查到底哪出了问题。

呈安身上都是血,脸上也是,他被张济和另一个警卫压着,抬头看向闻玉书,歪了一下头:

“这些蠢货一次都没分出来过我和哥哥,博士,你认得出来?”

被称作蠢货的众人面露屈辱,但呈安说的没错,他和呈念太像了,甚至某些时候动作都同步,他们只能用衣服来区分这对双生子。

闻玉书没搭理他,病恹恹地垂着眼皮,没什么精神:“给他拿一套干净的衣服,好脏。”

呈安临没得到回答,走的时候还执拗地盯着他,那边模样安静的呈念也被带下去换衣服了。

等他们换完衣服,便被警卫带到实验室的病床上,用约束精神病人的束缚带捆起来。

闻玉书把一个钛合金手提箱放在床头,接过梁可递给他的压脉带,在呈念床边弯下腰,戴着医用手套的手冰凉凉地捏了捏呈念胳膊上血管的位置,赵杨和梁可屏住了呼吸,生怕闻玉书不小心碰到对方的血,闻玉书平静地将针头扎进去。

接近暗红的血液流淌进试管。

他相继给双生子抽了血,又补了一针自己带来的药物,才让赵杨和梁可把他们送回培养器。

然后走到最后一个病床。

因为双子惹出来的风波,折腾的整个研究所提心吊胆,这次检查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阎景明也被人带了回来,他被捆绑在一张病床上,英俊深邃的面容被止咬器遮挡住一大半,身高腿长地几乎占满整张床,饱满的胸肌随着呼吸起伏,衣服贴在身上隐约可见腹肌的痕迹,露出来的胳膊肌肉线条隆起,手腕上镣铐布满陈旧血渍和划痕交错,浑身都散发着压迫力。

和男人一比,病床旁的闻博士高挑身姿撑着白大褂,里面白衬衫穿的规矩,搭了一条黑色皮带,西服裤下双腿修长,病恹恹地更显得身娇肉贵了,还散发着香味,冷冷淡淡的。

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赤裸裸的,闻玉书自然有所察觉,他不动声色咳嗽一声,弯下腰去,一只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