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刑部十八种刑罚样样都是折磨人的,通常不等犯人从中过一遍,便没了气,在张津身上用到第三种,一旁的刑部官员忍不住叫停,他归江言卿管,自然早早就得到了江言卿吩咐下来的话,笑着和闻玉书说。

“大人,差不多了,再接着用刑的话,那就算到时候张大人忍不住刑罚吐露了什么,也是屈打成招了。”

闻玉书抬眸向他,又瞥了一眼地上鲜血淋漓的男人:“好,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刑部官员哎了一声,对狱卒下巴一扬,两个狱卒会意,上前拖着奄奄一息的男人回了牢房,刑部官员收回视线,对闻玉书拱手:

“我送大人。”

闻玉书“嗯”了一声,起身率先往出走。

大牢昏暗,连个窗户都没有,只有几盏油灯亮着,另一边两个狱卒将张津牢房的门锁打开,把他扔了进去,重新落锁。

张津瘫在破旧的草席上粗喘着气,摸出刚才狱卒塞给他的药,和一个酥皮饼子,他啃了一口饼子,牵扯到身上的伤口后疼得龇牙咧嘴,不知为何还闷声笑了起来,眸中闪过庆幸,长叹一口气,那里还有刚才对闻玉书恨之入骨的模样。

闻玉书一行人从刑部出去,遇见了江言卿和戚韵,几人停下问过好,戚韵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面无表情地看着闻玉书,殷党一派的官员悻悻地收回手,又尴尬又羞怒,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闻玉书与往日一般无二,笑着:“江大人不是要避嫌?怎么来了刑部。”

江言卿看着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的闻玉书,也笑了:“有些事没交代好,这就回了。”

闻玉书模样温和:“好,那江大人先忙,闻某告辞了。”

他刚从戚韵身边路过,就听见一直沉默的戚韵忽然冷声道:“闻大人手上沾了这么多血,夜里能睡得好么?”

闻玉书忽然停顿,垂了一下眸,笑:“自然是能的,不劳烦戚将军忧心。”

戚韵下颌线骤然绷紧了一瞬,低声:“闻玉书,你的血好冷。”

和原本已经被他们当场情趣的小打小闹不一样,这次的事让越陷越深的二人恍然惊醒,这人仍然在为殷修贤效力,是殷党一派,是他们的政敌。

闻玉书面上的笑意淡了淡,心里划过一丝不悦,最终什么也没说,带着人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