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擦脸的帕子,江玄瑾回头看她,一双眼无波无澜:“你有心?”

平平静静的三个字,却问得怀玉微微一震,下意识地就不敢看他的眼睛,只笑嘻嘻地跳出去,握住他的手就道:“我有没有心,你要不要摸摸?”

说着,拉起他的手就往自己心口放。

江玄瑾吓得后退两步,震惊地看着她,太阳穴直跳:“放肆!”

还以为昨天已经是不要脸的极限了,结果今日还能更不要脸?这玩意儿还与日俱增的?

手被他挣开了,怀玉嘿嘿笑了两声,也没多说,转头就跳回了屏风之后。

江玄瑾盯着那屏风,突然就有一种上去踹上一脚的冲动。

“主子,人到药堂外头了。”乘虚拱手道,“看样子,来得还颇急。”

“嗯。”压下怒气,他坐到旁边的椅子里,“请他进来。”

“是。”

乘虚出去了,江玄瑾看着那打开的门,低声说了一句:“别怪我没提醒你,等会听见什么不该听的,你会惹祸上身。”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屏风后头的人吊儿郎当地回答他,“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江玄瑾:“……”

他总有一天要把这人的嘴巴给缝起来!

“君上!”厉奉行很快就走了进来,满脸严肃,进门就行礼直言,“听人说,君上前些日子抓到长公主的贴身婢女青丝了。”

怀玉在屏风后头变了脸色。

江玄瑾正襟危坐,闻言也没急,只掩唇轻咳道:“大人先坐。”

厉奉行深吸一口气,压下几分急躁,在桌边坐下。

“要是本君没记错,大人现在应该忙于百官查考,怎么会来问这档子事?”

厉奉行一顿,接着就皱眉:“长公主出殡,她那一党余孽却逍遥法外,继续兴风作浪,在下如何能不操心?君上你也知那长公主的手段,我怕她死得心不甘情不愿,留下什么报复的后招。”

“这些事,陛下已经全权交与本君处理。”江玄瑾抬头,淡淡地看他一眼,“大人是担心本君办事不力?”

“……不敢,但几日前君上已经抓着了青丝,为何时至今日,她还没有被关进廷尉大牢?”

江玄瑾端起旁边的药喝了一口,垂眸看着褐色的药汁,没有答话。

厉奉行是个性子很急的人,但在紫阳君面前,他也不敢造次,憋着等了半晌,看他还是没有要回答自己的意思,心里不免就有点慌了。

“君上在想什么?现在韩霄、徐仙那群人,就等着青丝的供词来定罪。只要丹阳长公主的余孽统统落网,君上的心愿就达成了!”

江玄瑾头也不抬:“本君的心愿,自始至终,都只是幼帝亲政、皇权稳固。大人说的东西,是大人的私心,并非本君所图。”

屏风后的怀玉听着这话,无声地冷笑。

说得多好啊,心愿只是幼帝亲政、皇权稳固?若当真只是如此,又何必费尽心思杀了她?

厉奉行被这话噎着了,脸色有点发青,沉默了片刻才缓和语气道:“不管如何,将丹阳余孽一网打尽,与君上所愿并未相悖。”

“余孽?”慢慢咀嚼了这两个字,江玄瑾嗤笑出声,抬眼看着面前这人,“你口中的余孽,是精忠报国的徐仙徐将军,还是两朝重臣韩霄?亦或是刚刚出使西梁、立下汗马功劳的云岚清?”

这些人,都与丹阳长公主有深厚交情,但同时,也是国之栋梁。

厉奉行说不出话了,他抬头看江玄瑾一眼,忽然就明白自己找错了人。

原以为紫阳君帮着杀了丹阳,就是站在他们这边的。其实不然,这人当真只是个一心保皇之人,与他目的相同的事情,他会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