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而此时却奇怪奇怪也不止此时。

从她醒来算起,他的名字单单在脑中转一圈,她便想要逃开。

当然不愿深想。

只得一味怨怪李佛青。

可怜的李佛青,便倒了大霉。

一整天,李乐训对着他都没好气。

且一改常态,有话不直说,摆出姿态,好似要专教他猜,她生气在哪里。

起初,李佛青心下忖度,应当是昨夜未及迎接,使大姑娘回来时,显得不太体面尤其在身旁徐太尉的对比之下。

便试探着为自己辩解。

没成想,李乐训刚见他张口,便猜中了他的意图,恶狠狠地打断:

“你去牙行,给我找几个仆妇婆子来,还要招看家护院的长工。至于钱财,找府衙的几位都头去问,问通判用度几何,怎么支取。”

“我点你随行,不是要你来吃干饭的!”

李佛青心虚,不敢争辩,只喏喏应:“哦,好的。”

“还不快去!”李乐训挥手驱他。

生怕他闲下来,对昨晚之事,多说一句。

她不愿回想,更不愿被旁人提起!

直到李佛青缩得像只秃毛鹌鹑,埋头跑出通判府办事,她的心气才顺下几分。

*

李佛青走后,李乐训也没闲着。

她往校场走了一遭,见了见高潭守地的厢军。

倒也没一来便给人下马威,非要点阅或是操练只是拉着几位头领闲聊些家常。

她从不打无准备之仗,必要收全了消息,做足了计划,谋定而后动。

李乐训姿态放得低,装作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明里暗里,都将几位头领高高捧起。

就连向他们索要军情,也客气地不似上官:

“小妹我初来乍到,对高潭不甚熟悉,须要大家帮衬。历年的账册,现今的情形,我有不懂的地方,不知可否请教列位?”

“大家有什么难处,也尽可提出来我定当竭力帮忙。”

直捧得他们通体舒泰,对她这个新来的主官,使不出任何下马威。

甚至还充作她的先生:

“李姑娘,我们厢军原归黄知府兼管,他一介文人,不懂军理,不好相与。你若想在此地立住,须先与他斗法。”

“我们与他相处日久,此人重利轻义……”

洋洋洒洒一大通,全讲得是黄知府的坏话。

最后作结道:

“你年纪小,不懂其中门道,还是要由我们帮你掌着眼。若黄知府当真为难你,我们正适合出头说和。”

颇有种倚老卖老的风范。

听得李乐训心里的白眼,不知翻过几回。

难管!难管!

先不提黄知府品性如何,他为人的手段,确比这些头领旗官,要高出太多。

首次见她,谦逊的姿态,便做了个十成十。

至于为官的手段,昨日宴请钦差,不过只花了几个时辰,便整出有模有样的一副席面,使宾主尽欢,足见雷厉风行。

就这,这群配军还不服呢!

全是刺头!

可自己的亲军还未开拨,她这段时间里,必要起用这些人。

只得再多赔赔笑脸了。

必要时,说不得还需请教黄知府。

好在赔笑确实管用。

她该知道的,全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旁敲侧击打听出了不少。

如今高潭厢军缺损有二:

一是钱粮不足,只有每年的军捐南朝这边将各类税目,全束到一起,每丁只交一份,所有税役全拢在里头,由府衙归置。

这便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