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少了你一口吃的?”她不屑道。
干粮填饱了肚子,却没塞住李佛青的嘴:“大姑娘,我们要猎多少东西?猎完送给那杨家夫妇,充作房费,这就算过了?”
李乐训:“当然不止。我们人生地不熟,当然是要用猎物撬开他们的嘴,好打听此处情况。”
李佛青:“有甚打听头?无非是雨下多了,洪水泛滥,将人连着牲畜一齐冲走,一路上都看够了。”
李乐训:“是你做官还是我做官?我们来南边才几天?除了临康,你还知道哪里?我们退守山中,难道不和青人的官府打交道?如今我们自己当官,若不打听,此地的相公们勾结强人,要给我们下马威,你待如何?”
李佛青终于自知理亏,默默闭上嘴。
李乐训:“少说多做,进了山,有你使力的时候。”
*
忙活一晚,二人收获颇丰。
四只野兔,三只山鸡,还有一头健壮的野猪。
野猪一人扛不动,便砍了一棵小树,削成棍子,把猪绑上去,一人抬前头,一人抬后头。
其余猎物,则提在手上。
便这样下了山。
他们久居山中,却不以剪径为生自青人侵略后,李罡与吕进便金盆洗手,只打劫那些作恶的蛮子。
而蛮子并非时时都有。
他们也须学得靠山吃山的办法,先狩猎,后开田,随未必能自给自足,也尽量减轻些火耗。
也因此,李乐训与李佛青皆练成了经验丰富的猎手。
无论搭陷阱,亦是削箭矢,样样皆不在话下。
二人合力,猎到许多东西,并不算奇怪。
若不是头顶上的阵雨,逼迫他们时不时躲避,或许还能更多。
下山回到茅屋,天光已亮起,只是乌云蔽日,周遭仍是灰蒙蒙一片。
女主人白翠莲正出门洒扫。
眼前骤然现出一只半人高的野猪,直把她吓得大张着嘴,动也不敢动。
直到野猪后传来人声:“白大嫂,劳烦搭把手。”
白翠莲这才如梦初醒,放下手中笤帚簸箕:“哦哦,就来,就来。”
野猪丢在地上,李乐训偷懒,便把刀丢给李佛青,指使他解猪。
李佛青将刀尖插进猪的肋骨,忽觉手感生涩,拔出刀一看原是夜里用得太多,刀口砍钝了。
边上的白翠莲已从震惊之中缓过来,见状,便道:“家里还有把新砍刀,我去给你拿。”
刀拿来了,还多带了块磨刀石。
她将李佛青的刀换下来,往石头上浇了些水,便唰唰地磨了起来。
李乐训站在一旁,听着刀石摩擦的霍霍声,看着她卖力的动作,心中有些尴尬。
好似显得她好吃懒做,无所事事一般。
“白大嫂,倒也……不必如此上心。我们进山觅食,换你家提供暂栖之所,这都是商量好的。”
白翠莲边磨边答:“哪里不必?二位这只野猪,够我家几月的口粮了!当家的也不用再进山里山中凶险,我也无需再为他挂心。”
“二位就是我家的大恩人!”
李佛青解猪解了满身大汗,听她这么夸,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哪配得上,你还是谢大姑娘吧。”
白翠莲:“都谢,都谢!”
李乐训虽被李佛青戴了高帽,却不可怜他解猪辛苦,只站在一旁继续问:“白大嫂,杨大哥呢?怎么没看见他人?时候还早,这么早,他便已进山里去了吗?”
白翠莲摇摇头:“没进山,他是拿昨夜的猎物,去灵官人那里换粮了。”
李乐训注意到,她话中提到的官人,直觉听到了要紧事,便